有别的事。
杨一善摇摇头,就是不说,依旧一杯杯地喝个不停。吴量和江行也只得陪着。
江行酒量很浅,才喝了六杯,就有了醉意。可见杨一善也没有停地意思,又撑着喝了三杯。他觉着实在撑不住了,便晕乎乎地开口道,“姑娘,别再喝了,再喝头该疼了”。
杨一善见他双颊染了两抹红晕,眼神迷离,好像确实是醉了。她放下酒杯,看着江行问道,“江行,你觉得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爹?杨大善人吗?杨大善人是个好人”,江行说着打了个酒嗝,微微闭了下眼。
“好人?呵。那在你看来,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姑娘姑娘是个美人”。江行这句说地很轻,看着好像是真的醉了。
吴量嘴里的一口酒,一下全喷了出来。好在离地远,没喷到菜上。他笑了一声,转脸去看杨一善,见她依旧板着张脸。
“吴量,你说,你凭心说,你觉着我爹个什么样的人?”。
吴量自小就被杨成带在身边,真说起来或许比杨一善还要了解杨成。他斟酌着道,“老爷是个算无遗策的聪明人”。
“呵,聪明人,这样的聪明人,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杨一善叹了口气,“上午魏先行说我也该知道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下午想了半天,我还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甚至连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她的声音很烦躁。“外头的人都叫他杨大善人,时间长了,我竟也自欺欺人地信了。临走前他将我的名字加了一个善字,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想叫我日行一善还是一生行善?可我还是将这字刻进了心里,遇事总要三思,想着不能堕了他的善名。可如今看来,不过都是笑话一场”。
吴量皱眉,“杨一,胡说些什么呢。这才喝几杯,就醉成这样”。
“吴量,吴量你知道吗,杨家祖上就是发国难财起的家。我爹更是年少有为,赌坊、ji馆不知开了多少,都开到江城去了”。杨一善哼笑了一声,颇有些自嘲,“我们杨家人骨子里刻着的就是谋、是利,哪有什么善。魏先行想的没错,我爹做事必有所图,只是不知他当年散尽家财所图为何?只我自己是个自欺欺人的傻子,上午我还说魏家夫人两面三刀,我自己又比她强到哪里去?整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之前还总看不上李盛岩,觉着他蛮横霸道,其实想来,我若是他或许更加荒唐。他今日对我诸多为难,我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魏先行不过说了句实话,我却口不择言,伤人伤己。我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作者有话要说: 吾日三醒吾身
☆、你又可曾害过旁人
“姑娘,你不是!”。江行突然站了起来,似是十分激动。
“嗯?”,杨一善倒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说地愣住。
“姑娘,姑娘当局者谜,你从来不是什么欺软怕硬的小人”。江行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下,似是壮了胆。他望着杨一善说地十分坚定,“姑娘,我来杨家之前就知道姑娘。说起来,整个边城又有谁不知道呢。那时候姑娘与我,就像天边的月亮,只能远远看着”。江行这是打算从头说起。
“江行,别再说了!”,吴量斥了一句。
“让他说,我想听。江行,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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