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襄思索了片刻,说:“这要看殿下想达到什么效果。”
“当然是尽量做更多的事!”荣清急切地说。
“殿下不要急,我们慢慢分析。”祁襄重新给他倒上茶,“现在舞弊一事最开始牵涉的是柴户长,然后扯出了彭良,现在彭良供出了胡明伍,自己死了。如果一开始舞弊一事还不确定是哪一方所为,那彭良被扯出来,就明显是指着向三皇子了,只是现在没有人直接指认三皇子或者左相,他们还很安全。而彭良供出胡明伍也不像说谎乱攀扯,胡明伍之前有明确是哪一派的吗?”
荣清摇摇头,“并不清楚。”
“如果没有看出站队,那彭良胡乱攀扯也没有意义,拉下个胡明伍也做不了什么,扯不出身后的人。所以我更倾向于彭良说的是实话。”祁襄怕荣清那脑子听不明白,所以说得比较细致,“如果是实话,那明显胡明伍就是三皇子一党。殿下,胡明伍是武将,无论手里现在有没有兵权,只要带兵打仗就是能调动大军的。这和只有文人支持的朝堂争辩不同,是武将的参与,这中间不确定的东西就太多了,也太危险了。如果三皇子有武将支持,皇位之争就等于有了七成把握。说句冒犯的话,皇上不传位给他,他还有能力逼宫。”
荣清惊了,他之前也觉得三皇子跟胡明伍有牵扯不是好事,却没想到逼宫这个份上。但祁襄所说也不是虚言,历朝历代逼宫之人,全靠家丁家将的基本成不了事,但靠正统大军的,是有成功先例的!
“那应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老三失了这个助力?”荣清不但没冷静,反而更急切了。
祁襄将茶杯往他手边推了一寸,荣清下意识地拿起来喝了,祁襄才说:“两条路双管齐下,一是正常查舞弊之事,现在没了彭良,大概不好查,就看殿下的手段了。二是从别的地方入手,胡明伍打了这么多年仗,是否一直得人心?如果有出格的或者不得人心的地方,百姓碍于权势不便直言呢?若殿下能得人心,为他们主持公道,就算没有舞弊,胡明伍也要出事,三皇子自然就没了这个有力的助力了。”
荣清恍然大悟,“正是!我这就去安排。以后若要与你见面,我会让人提前通知你地方,你悄悄前来就是。我也知道你恐怕到时候出行不便,我尽量少找你,放心吧。”
“多谢殿□□谅,殿下也要多保重。此番法子在下只说了个
大概,具体的您可以与信得过得人再做商议,以求周全。”成了,借着二皇子的手去查,二皇子再傻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祁襄送走二皇子,郤十舟才从屋里出来,“皇上把这事交给二皇子,不是最好的,却是最合适的。”
“是。希望他别让我们失望。”剩下的祁襄能做的不多,或者说想做的不多。这事他并不想正面参与,都是得罪人的事。
在诸多可查这事的人中,皇上选了二皇子,也是知道二皇子势力单薄,不易生事做伪,加上皇子的身份,无论是忌惮还是奉承,查起来总会比其他人更便利。
原本四皇子也是很好的选择,但他有白君瑜这个同窗,白君瑜又是武将,无论是多疑多思,还是出于小人之心,皇上都会防着四皇子被白君瑜左右,迫害其他立场不同的武将,从这个角度看,四皇子就不合适了。
“不差人盯着?万一他又被别人忽悠,乱查一通毫无成果呢?”郤十舟问。那样祁襄今天就等于白费这么多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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