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Cao作较为繁难,若非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人,拿着它等同拿块废铁。”
赵渭故意说了将好几个点夹着说,那不管对方同他杠哪个点,他都能顺势搅浑水。
扯着扯着就不会注意造价成本的问题了。
九议令将赵渭这番话转译给茶梅使团后,那边的人一脚踩进赵渭的言语圈套,揪着“Cao作繁难”这事就不干了。
“我国寻常一个文官都能Cao作,哪里繁难了?”
赵渭笑得胸有成竹一般,其实手心早就捏出汗来:“文官是读书人嘛,对奇巧机关的东西理解起来自容易些。可寻常士兵大多连字都不识,突然拿到这东西,你都没法同人家讲明白该怎么使。你们这个不实用。”
“莫非你们的水连珠,随意交给一位不识字的士兵,就能用?”
“别说士兵了,就我那娇生惯养、大字不识的二姐拿起水连珠,也能给你们演绎什么叫百步穿杨。”
对方听完转译,立刻向昭宁帝请圣谕,要求有请信王府二姑娘出手证实赵渭所言的真伪。
帝君苏放偷偷对赵渭打了个手势,笑眸熠熠生辉——
干得漂亮。
*****
双方比拼火器是原是早就定好的,行宫侍者们迅速在空地尽头摆好两个当做标靶的木人桩。
司礼官通传全场后敲响铜锣,旁边那个茶梅国文弱官员双手握住那短柄火器便朝着对面的木人桩开火了。
正如赵渭的判断,那“连发五响”与水连珠的“连发十一响”根本不是同一个事。
五发打完,木人桩左肩、右手掌及额头各有一个弹孔,另两发彻底脱靶,不知打到哪边山上去了。
更惨的是,过程中弹匣滑落两次,那官员又是个文官,反应自不如武官敏捷,手忙脚乱的生疏模样将赵荞都看笑了。
四围锦棚中有些人没忍住,也跟着低低笑出声。
轮到赵荞上场,她随意将一支水连珠扛在右肩,边走边扭脸看向站在场边的茶梅小国舅。
那厮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嘶痛着也要观战,旁人劝都劝不走。
他才挨了贺渊一顿揍,又输得很没面子,这会儿整个人的气势都蔫巴了不少,回视赵荞的目光倒也不像早前那样仿佛要将人衣服剥光似的龌蹉,倒有几分轻蔑与挑衅,大约是不觉这水连珠有多了不起,更不觉得赵荞真能将水连珠使出什么花来。
许是心有成见,火气没痛快撒出去,赵荞总觉他眼里除了轻蔑与挑衅外,还是有点贼眼溜溜的。
她颇江湖地以舌尖抵腮,将水连珠从肩上拿下来端好,冲那小国舅露出一个冷凶冷凶的笑。
继而懒懒散散旋身面向远处的木人桩。
齐嗣源也勾搭着贺渊的肩膀站在场边,一瞬不瞬地瞪大眼睛关注着赵荞的举动,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她……真能行么?”
不怪齐嗣源没信心。在场大概除了赵家人之外,没谁对赵荞有信心。
毕竟她在京中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文不成武不就,却是吃喝玩了一把罩,给人印象总归不大靠谱。
国与国之间的所谓友好盟约,说穿了不过是审时度势的见风使舵、衡量双方实力对比后的看菜下碟。
茶梅小国寡民,畏威而不怀德,今日这场火器比试若赵荞失手,或许就会让茶梅国使团看清大周在火器这件事上的弱点命门,生出什么狼子野心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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