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房间里,憋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无声地落了。
徐酒岁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都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她应该拿许绍洋怎么办,事实上她很想劝对方要么去看下心理医生——
控制欲这么强,真的是病。
浑身发冷,她感觉浑身僵硬的症状减轻了,才扔了牛皮纸袋,用还是微发麻的指尖掀了被窝,爬回乘床上时整个人可怜地蜷缩起来……
拖过棉被,她干脆把脑袋也钻进被窝里,团成一团躲在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的光照亮她的脸。
挂了电话后,许绍洋只发来四个字——
“记得吃药”。
徐酒岁冷笑一声,眼泪还在不要钱似的往外淌。
这时候她又发现微信添加好友界面有新的申请,点进去看了眼发现申请人叫“薄”,她在被子里拱了拱,飞快地点了通过申请。
添加好友后,两人的对话框一下子出现被顶置在第一个,徐酒岁盯着看了一会儿,脑子是空的,也不知道自己盯着发什么呆。
只是没一会儿,对面居然跳出一行字——
【薄: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
徐酒岁今晚就是惊弓之鸟,被手机的震动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她才在这哪怕是打字也透着一股薄凉劲儿的文字立,反应过来是“老师查岗”。
看了看手机左上角:凌晨2:03。
【岁岁平安:你怎么还没睡?】
她打字都透着有气无力,也不知道她提出这个问题是不是有难度,对面过了一会儿才回她。
【薄:嗯。】
徐酒岁头疼地想,这个人真的难聊天。
要是换了平时她可能还能厚着脸皮问他是不是担心自己担心的睡不着,但是今天她实在没那个心情,说话里带着一股蔫蔫的老实。
【岁岁平安:我之前吃了药睡了,刚起来,没听见电话,不好意思。】
【薄:没事。】
【薄:只是打电话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一本正经。
【岁岁平安:死是死不了。】
【薄:别乱说话。】
徐酒岁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薄一昭这时候还没睡,那如果他刚才在家不可能没听见她开门关门的声音——
现在他明显是对她曾经半夜出门一无所知。
还好他不在。
不然这会儿可能隔着墙,都听见刚才她歇斯底里的咆哮。
【岁岁平安:老师,你是不是不在家?】
【薄:你怎么知道?】
【岁岁平安:猜的。】
【薄:嗯,回家了,家里长辈过生日。】
【薄:在家住两天,过两天就回。】
徐酒岁眼珠子在眼眶里动了动,看着他对自己自主交代行踪,总觉得就……比说情话感觉还暖心。
吸了吸鼻涕,徐酒岁在厚重的被子下重重翻了个身,本来因为感冒发烧浑身就疼被被子擦到皮肤痛的呲牙咧嘴有气无力地蹬了蹬被子——
她原本没有多想的。
但是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她好像真的有点像要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不为别的。
只是为了那一瞬间,她刚才浑身的紧绷因为他的几行字,三言两语忽然安定下来。
于是黑暗之中,她抱着被子,看着他语气平淡的文字,突然就觉得,有时候能够背靠大山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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