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什么事都慢慢来。”</p>

    <p>　　他想了想又说：“这世上最能引发人凶性的，其实说来不过酒色钱仇，以邓一涵的年纪和生活环境，酒色免了，就剩钱或者仇。如果照你说的那样，邓一涵的金钱方面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会不会是寻仇呢？”</p>

    <p>　　“有可能。”</p>

    <p>　　江灼跟他也想的差不多：“我已经跟特案组这边的调查员说了，他们正在查过去那个名叫‘速发’的网贷平台中的成员，看看是否能够从他们身上发现红色蝴蝶结的线索。我再去Jing神病院见见这个张永。”</p>

    <p>　　他决定之后便不再耽搁，说道：“行，那就这么着。我先挂了，麻烦你了。”</p>

    <p>　　云宿川忍不住笑起来：“你麻烦的人是谁啊？还说这个，忙糊涂了吧？……行了，快去吧。”</p>

    <p>　　江灼说去就去，挂了电话之后就开车前往张永所在的那所Jing神病院，打算亲自去见一见这个人。</p>

    <p>　　他登记之后，张永被看管带了出来，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p>

    <p>　　江灼第一回&nbsp;见他还是在这人被警察们押走的时候，对方全身脏兮兮的，许久未修剪的头发上面扎着两个红色的蝴蝶结，留着络腮大胡子，看不清楚脸。</p>

    <p>　　结果他投这一次毒，可能还是因祸得福了，原本在大街上到处跑没人管，这回被警方强制送进了Jing神病院接受治疗，虽然并不知道病况如何，但最起码有个人样了。</p>

    <p>　　江灼坐在张永对面，看着他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胡子刮了，头发也被剃成了小平头，原本的红色蝴蝶结转移到了手腕上，十分扎眼。</p>

    <p>　　陪护见江灼盯着张永的手腕看，便小声告诉他：“这东西不系上不行，没有就闹。不过最近他的情绪很稳定，也没有什么攻击性的行为，就是脑子还不清楚，偶尔能蹦出来一些名字和整句，你要是有什么想问他的，就试试吧。”</p>

    <p>　　除了红绳之外，因为张永是犯人，他的手上还戴着一副手铐。张永似乎对这银闪闪亮晶晶的东西很感兴趣，一直在低头不停地扣着玩，不时自己咧着嘴乐，根本就不搭理江灼。</p>

    <p>　　江灼盯着他看了片刻，见对方没有反应，便冲陪护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麻烦您让我跟他单独相处一会吧。”</p>

    <p>　　陪护带上门出去之后，江灼道：“张永？”</p>

    <p>　　张永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江灼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地方，便又兴趣缺缺地把头低了回去。</p>

    <p>　　看来还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江灼问道：“你为什么要往饭店的水里掺老鼠药？你知不知道老鼠药里有毒？”</p>

    <p>　　和这种人交流，肯定不能指望他逻辑思维能力清晰，江灼故意把“老鼠药”和“毒”和两个关键字咬的很重，以便于观察他是否有反应。</p>

    <p>　　张永果然被触动了，喃喃地道：“毒死他们……毒死他们……”</p>

    <p>　　他一边说，一边握着拳头在胸前不断挥动，一副十分坚定的样子。</p>

    <p>　　江灼道：“毒死谁？”</p>

    <p>　　张永瞪着眼睛看了江灼一会，忽然伸手一点他的鼻子，大声道：“毒死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p>

    <p>　　江灼看见这只几乎戳在他鼻尖上面的手，不动声色地问道：“毒死我？我是谁？”</p>

    <p>　　张永挥手道：“谁他妈管你是谁，反正你们这些人都得死！王八羔子，狗娘养的，你们他妈凭什么还活着！”</p>

    <p>　　他的回答虽然颠三倒四没有章法，但却还是被江灼听了一点端倪出来。张永此时的口吻中充满了怨气，又说的是“你们”，显然他投毒没有明确性的针对目标，就是为了报复社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