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还要听你说,教练,你真不是我爸,别担心我这个了。”
“……再说了,你不是也没结婚吗?”
她松开手,专注地盯着继续往上爬的蜗牛,仿佛不经意问出口:“你这么多年都没想找个人吗?”
杜松捏着烟的手颤了一下,烟灰落到桌面上。
他低头笑了笑,“我啊,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了。”
“以前也想成家,可跟人坐到一张桌子上,我就全身别扭,哎,你说我这一辈子只懂花滑,跟人说什么啊?还是不要耽误别人了。”
卿玫抬起头。
杜松赶紧说:“同一个圈子里的也不行,跟我同龄的都成家了,比我小的,不行不行,我都把他们当孩子,下不去手,就这么单着吧。”
杜松乐呵呵道:“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把你当自己的孩子,自然要替你担心你的终身大事了。”
卿玫:“哦,您有空还是考虑些别的吧,别总是用您压力式教导方法了,是个人都受不了……哎,说好了,原元以后就归我负责了,你要跟他说什么,先告诉我,不许随随便便接触我负责的运动员。”
杜松无语了,“我还能吃了他们不成吗?”
“你……咳咳——”
杜松赶紧把烟灭了,“你生病了怎么不早说?”
卿玫摆手:“晚上熬夜上火了,没事儿。”
他们又说了两句训练上的事情,卿玫便出了办公室。
她低着头,走了一段距离,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卿玫抬头望去。
走廊拐角,王子厉像是刚从河里钻出来,他一手扶着墙壁,胸膛不停起伏,充斥着水汽的明亮眼睛直直盯着她。
卿玫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来,“你淋雨了?怎么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就在她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卿玫身子一僵,觉得自己像是被猎豹盯上了。
她板着脸瞪他。
王子厉却翘着嘴角笑了,“教练,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怕。”
“看你又在怕什么呢?”
他年轻气盛,他青春热血,他握紧她的手腕,问她:“是怕我走上你的老路吗?”
不仅仅是花滑道路上的,还有感情路上的。
她是怕他也暗恋多年,无疾而终吗?
虽然他吃醋,他嫉妒,可一想到她曾经也跟自己一样陷入无望的暗恋中,他的心都疼了。
他疼行。
她疼,就是不行!
王子厉一根根打开她的手指,将一瓶止咳糖浆塞了进去。
“我全都明白了,把你所有的期待都给我吧,我会到达你未到达的顶端,我会帮你完成所有你未完成你完成愿望。”
他目光越来越亮,就像是浩瀚的星空,“我想成为你所期待的那个王子。”
他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圈回去,抓住那瓶止咳糖浆。
“换配乐也好,重新编舞也好,怎么都好,我都听教练的。”
他抿唇,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尾因为笑意而下弯,温柔又明亮。
他眼中有光,有她,有梦。
“之前是我想岔了……对不起。”
明明她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也不用再死死抱着唯一能跟她联系上的了。
“说好了。”
他握住她另一只手,小指勾住她的小指,两人大拇指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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