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在她脑中已经变得模糊了。
这时才惊觉,她到这个时空已经九年了,来这里时那个世界的她也还未满十五,这都九年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连梦中见一见亲人都没能够,自老和尚出现过那一回,她连梦见前世都没有过了。
也是到这时才知岁月的无情,年深日久,她会不会连自己至亲的模样都模糊了。
沈瑶再无心研究她的化妆品,而是匆匆出门买了一叠大张的画纸和笔,回家坐在桌案前埋头画起画来。
她的爹娘、祖母、兄长和姐姐,包括外甥,她把记得的都该画下来,她这一画画得入神,贺时中午下班回家她也没察觉,自然,也忘记了要做午饭。
贺时进了自家客厅没见人,进房里发现沈瑶埋头画什么,他走到她身后往那画纸上看,画中是一对着古装的中年男女,坐在一处亭子里对弈的场景,女子雍容不失温柔,执子垂眸,正思量着该往哪里落子,男子生得威严,只是看向女子的时候眼里却是噙着笑意。
这二人,贺时直觉该是夫妻,且他看着两人,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之感。
正想着,沈瑶停了笔回头看他,“你回来了?”
说着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多了,有些赧然:“我没注意时间,还没做饭。”
贺时摇头,不太在意,倒是多看了几眼那画,好奇的问:“你这画的是?”
沈瑶看到那画,情绪就有些低落:“画的是我爹娘。”
自家媳妇的爹娘?
贺时恍然,刚才觉得熟悉的地方,是画中人的眉眼和沈瑶都有几分相似,所以这画中人是那位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他说:“原来是岳父岳母。”
他见沈瑶脸上落寞,拉了她手握在手心,问:“想他们了吗?”
沈瑶点头,鼻尖有些酸涩:“贺时,我今天发现,除了爹娘和几个特别亲近的人,堂姐妹们的模样在我脑中已经模糊了,我怕有一天我会连我爹娘和大哥大姐的模样都记不清。”
贺时这才知自家媳妇儿为什么情绪低落了,见她眼圈微红,心中很是怜惜,和亲人隔着一个时空,这真的是没办法跨越的距离了。
把人半揽进怀里,宽慰道:“别想太多,你这画画得很逼真,多画几幅,咱们请人装裱好挂起来,这样每天都能看到,也像亲人都陪在身边一样了。”
沈瑶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点了点头要去做饭,被贺时拉住按她坐下,帮着捏了捏肩膀和脖子,那幅画虽还只是半成品,只看那Jing细程度怕是整整画了一上午了,一边捏一边问:“肩膀酸不酸?”
他其实没用什么力,沈瑶却酸疼得轻声吸气,贺时半是心疼半是教育:“下次要画东西自己留意下时间,半小时站起来活动活动再继续,你这样回头肩膀和脖子都得抗议。”
沈瑶给他按了十多分钟,因为酸痛吸气连连,一上午的愁绪倒是散了小半。
贺时捏完了也没让她接着进厨房,指了客厅道:“坐着一上午了,你自己去活动活动或者休息会儿,今天午饭我来做。”
贺时会做饭,是为沈瑶学的,从前在北京没什么动手的机会,到了广东之前有他妈在也轮不着他,梁佩君走后他揽了家里的早餐,周末大多也和沈瑶一起做饭。
至于洗碗扫地,家里有四个小兵小将,夫妻俩谁也不用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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