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又多年筹谋,朝廷中竟然一时有了废太子立秦王的声音。</p>
<p> 可是如果封国为赵,那就截然不同了。</p>
<p> 站在大朝会上的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是傻子。</p>
<p> 皇子的封号,代表了皇帝的态度。</p>
<p> 若是夙延庚不似梦中一般发动宫变,他此生都将与大位无缘。</p>
<p> 顾瑟喃喃地道:“如今旨意可出了么?”</p>
<p> 顾九识摇头。</p>
<p> 他像是已经拿定了主意,抚了抚顾瑟的额发,重新在书案后坐下,声音也和缓下来,温声道:“这件事如今计议未定,尚且秘而未宣,你也不要同旁人提起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他郑重地道:“外放的事,爹爹会好好考虑的!”</p>
<p> ※</p>
<p> 过了休沐日,顾九识重新忙碌起来,顾瑟又有一连数日没有见到过父亲。</p>
<p> 云弗单独叫了针线上的妇人给顾瑟裁衣裳。</p>
<p> 顾瑟听到祝嬷嬷嘱咐闻藤、闻音从此要多多留意她的衣裳帕子之类的私密物件不能遗失,又仔细过问她饮食。</p>
<p> 梦里也曾有过这样的情形。</p>
<p> 母亲要慢慢为她相看人家了。</p>
<p> 一家有女百家求。</p>
<p> 何况是京师顾氏这样清望、帝心样样无缺,又素有家风的门第。</p>
<p> 在梦里,她的亲事也是被云弗考量又考量,直到十五岁都没有定下来。</p>
<p> 直到顾笙被皇后赐死之前,顾家的女孩儿都不乏求娶的高门。</p>
<p> 顾笙被赐绫以后,只有二姑娘顾晴的婚事没有受到影响。她嫁到武勋之家长阳侯府,连生了三个孩子,早早就立住了脚跟。</p>
<p> 三姑娘顾苒被退婚了。</p>
<p> 温柔而沉默如一只小羊羔一样的顾苒,本来就因为嫡母蒋氏守孝而耽搁了婚期,在被退婚以后,连短短的四个月都没能熬过去,没有等到顾家女再嫁东宫、声名涤荡的那一天,就因为忧思过重而病逝了。</p>
<p> 五姑娘顾莞原本由钟老夫人做主说了人家,对方也忽然改了口。</p>
<p> 反倒是她自己,虽然外祖父将母亲接回了江南,却也递来了消息,为云氏宗房的一位表兄求娶。</p>
<p> 而她一直到梦里她殉一生,都不知道夙延川为什么会娶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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