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热气:“她最近忙着协助礼部准备冬至祭典和宴席,实在无暇□□,我怜她连日来劳累勤恳,就没有让她来赴宴。到冬至日那天你便可见到她了。”时宴这般说着,却暗自好笑自己说谎不打草稿的功力已然炉火纯青。这几日上朝她可是瞧见了周琛儒两颊深陷,眼袋大得快抵上眼睛了,比以前无人协助时看上去还要憔悴几分,每次她问起时白露表现如何时,都欲言又止,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何来的劳累勤恳。罢了,年关将至,她不想再为难那孩子了。
翌日,边薇在楚京的将军府里坐不安生,央着边江许她带几个护卫去街上逛逛,感受感受天子脚下的风光。不过逛了几条主街,却已深深体会到了何谓往来商旅络绎不绝,南北奇货琳琅满目,她在边境待得久了,即便以前年关时也去临近的小镇上置办年货,可都是些最寻常不过的物事。
因为一时挑花了眼,临近黄昏才要满载而归。却见转角处一个衣衫破烂,头发污垢的女孩伸手拦住了一个过路的白衫少年乞食,边薇见那少年布料华贵,腰际还挂着一枚质地通透的玉佩,想来是达官贵人家的子弟,料想必定不会对这小女孩施善。果见那少年面若冰霜的抬腿要走,那女孩却还用她那脏兮兮的手扯住少年的衣角,在白衣上印上了好几个黑手指印。
边薇还待再看看事态发展,忽而一辆马车驶过,挡住了她的视线,待她再看到时,女孩却捂着胸口卧地蜷缩着,那少年却连看也不看一眼转身便走。边薇一下子跑到那少年面前伸手拦住他:“她一个小姑娘大冬天的讨口饭吃多不容易,我看你的模样也不像缺钱之人,给她买几个馒头会死吗?”
少年模样很是清秀,眼底还有一颗泪痣,他只抬手用折扇推开了边薇:“她有手有脚,我为何施舍于她?我这次施舍了,下次呢,下下次呢?肚子是她自己的,要填饱为何不靠自己劳动?”边薇闻言不由一愣,觉得他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但是看见那女孩还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低低呻/yin着,还是继续挡住了他的去路,扬眉怒言:“即便如此,你不施舍她便是,何必打她?”
少年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女孩,见她一会儿捂着胸口一会儿捂着腹部,呻/yin声也是忽大忽小,眼睛露出几丝狡黠之光。再看向边薇还是一副不肯放过他的模样,淡淡说了一句:“我并未打她。”便要转身从反方向离开。
边薇见他想跑,连忙使了几招擒拿手,却都被他几个闪身漂亮的躲过。心里暗道,原来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于是便不再有所顾虑,加大了力道。
不过几个回合,她就把那少年逼到了墙角,她飞身一记漂亮的回旋踢踢在少年肩上,见他吃痛蹙眉捂肩连连退了几步。她随边江从军久了,不自觉沾染了些军人的血性,此刻斗得酣了,一时忘了见好就收,还要再补上几记拳头时,只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住手!”
☆、第 16 章
将军府。
边江背着手看了一眼边薇双手呈上来的树枝,大抵是枝梢,粗细不过和他小指差不多。他接过来毫不留起的折断了,不带情绪地说:“再去。”边薇站起来瘪了瘪嘴,第三次去院内折树枝了。
边江看了一眼地上被他兄妹二人折腾了片刻的树枝,摇摇头坐回椅子上喝茶。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时白露,本来以为冬至那天才能见到的人,今天竟然碰巧被他撞见了。原来他见边薇到了黄昏时分还未归家,担心她在楚京初来乍到,个性耿直不懂变通,怕她误惹是非,就出来寻人,果然被他撞见她在街上与人大打出手,这对方不是别人,正是时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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