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逆——子。”庆元帝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早就看好的砚台推下书案。
当啷一声,砚台上夔龙的脖颈折断,小小的头颅滚到唐煜脚边。
唐煜用手指拨弄了一下,看着它咕噜噜地滚远了。
夔龙带了个龙字,终究不是真龙啊。
…………
庆元二十一年,诏令齐王就藩青州。
消息传来,鲁王唐烁在心里无声叹息,又让皇后他们给躲过去了,母妃,恕儿子无能。
他的王妃凌氏慌忙道:“王爷,齐王都就藩了,我们是不是也得——要不我回趟娘家?”她打心眼里不愿意离开京城。
唐烁摆了摆手:“不急,且看看七弟怎么做吧。”
蜀王唐煌却顾不上什么就藩不就藩,趁着亲娘宫务政务两手抓,成日忙得团团转,对钟秀宫的把控不如以往严格,他终于找了个机会探听到心上人的消息,瞬间肝胆俱裂。
据报信人所述,贵妃娘娘近些日子病势沉重,太医院的人说已经转为痨症,之后不过是苦捱日子。
至于更年长的两位皇子,则在齐王府湖边的消夏凉棚中对坐饮酒。
残夏时节,凉风从湖面习习袭来。唐煜举着青碧琉璃杯,愁苦地环顾四周,别了,我废了大力气修整的王府,别了,我连名字都还没起的京郊别苑。
“五弟,”唐烽已经灌下半壶酒了,说话罕见地吞吞吐吐,“你,你——果真要去青州吗?”
“父皇旨意已下。”
“父皇是在气头上,过个一年半载气消了,我会劝他放你回来的。”
没接这个话茬,唐煜突兀发问道:“三哥,你信我吗?”
“我当然信你,还记得那年秋猎——”唐烽急急剖白道,生怕唐煜以为他不是真心。
“可我不信我自己。”唐煜淡淡地说,“那日父皇要派我去祭天,再多来几遭,我未必把持得住。就算我把持得住,三哥你能坚持信我。还有你我身边的人呢。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我可怕这个了。父皇一时想岔了,是以苛责你。我一去,他拿不出人跟你打擂台——六弟和七弟都不济事。三哥你好好孝敬父皇,多说点软话,父皇总能明白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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