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到她收回视线,很轻得说道:“既然如此,我过会再来。”
说完。
她在门口又站了一会,然后才转身离开。
等到门被合上,庆俞进来回道:“五爷,夫人走了,她说,过会再来看您。”
陆重渊听着这话也没说话,他的手中仍旧握着那本翻看了没几页的书,双目微合,头往后靠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语气淡淡得说道:“不准她进来。”
听到这句话。
庆俞似是一愣,他甚至抬起了头,看着昏暗处的那道身影,他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轻轻应了一声“是”。
***
萧知这几日有些心烦。
陆重渊醒来已经有三天了,可这三天,他吃住都在书房,连见都不肯见她。她都不知道陆重渊是因为什么才不肯见她,因为陆老夫人的缘故,因为当日她的那些提议,还是因为他心里还是觉得她是得了陆老夫人的好处才会接近他的?
她想和陆重渊坐在一起说清楚,心平气和的,把什么都说清楚。
该道的谢道,该道的歉道。
可偏偏这个男人连见都不肯见她。
庆俞又是个死心眼的,得了陆重渊的授意,每回她过去就是恭恭敬敬得拦在门前,对她说“五爷不肯见您”,倒是找过赵嬷嬷,可很显然,陆重渊那个性子是没人能治的,他既然打定主意,别人就不可能反驳。
叹了口气。
她也没再往书房跑。
陆重渊总不至于一辈子待在书房不出来吧,只要他出来,她总有法子和他说清楚的。她以前的确是因为利益接近他的,可自从他帮了她那么多次,她心里也是真的拿人当朋友看的,上回她提议陆重渊去正院过年。
一来是因为平儿的那番话。
二来她也是真的希望陆重渊和陆老夫人重归于好。
当然。
这一切得建立在陆重渊没有那样一个身世,倘若她知道陆重渊小时候是这样的,她绝对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提议。
门外传来喜鹊的声音,“夫人。”
这阵子喜鹊身子好了很多也就继续做起了贴身的活,萧知收了下心思,重新端坐好让人进来。
没过一会,门就开了。
喜鹊端着一盅汤水走了进来,等放下汤水后就同萧知说道:“夫人,赵嬷嬷让我给您带了汤水过来,川贝秋梨汤,对您的喉咙有帮助。”自从上回陆重渊掐过之后,萧知的喉咙就有些受损,这几日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哑哑的。
萧知听到这话也只是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一句,“好,我过会吃。”
话说完。
她看着喜鹊的神色,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说?”
喜鹊听到这话,似是犹豫了下,可看到萧知脖子上的手指印时,还是咬牙道:“主子,我们离开这吧。”
前些日子,她身子不好整日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五爷和主子的事。
可这阵子,她能下床了,自然也就可以看到主子脖子上的手指印,这么深的手指印,那个五爷肯定是想把主子弄死。
以前听到那些传闻,她还不信。
可现在眼见为实,容不得她不信!虽然主子现在穿得好吃得好,可要是再被五爷这么折腾下去,还能活几天呀?
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越想。
越觉得难受。
要不是因为她,主子也不会留在侯府,也不会嫁给陆五爷,也不会受伤,抹了一把眼泪,她看着萧知,继续道:“主子,我们走吧,离开侯府,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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