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脆响,因为没有任何疼痛感,他无法判断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但能肯定的是,他还活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贺安翼不敢乱动,只能半眯着眼睛看向灯火通明的二楼阳台。
塞弗里德夫人那张老脸探了出来,做出一个称得上诡异的笑容,她当着贺安翼的面,一点一点将脸上的假面具撕掉,又将假发揭下来,一样一样地丢到了楼底下。
“朱,朱迪!”贺安翼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朱迪把玩着颈侧的蜜金色卷发,隔空朝他递了个飞吻,接着就消失在了阳台上。
“祖母!洛lun斯跳楼了!”逐渐远去的甜美嗓音慌乱地喊道。
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人提着箱子来到了他旁边。
“我说过让你立刻离开这个庄园的。”阿奇尔压低声音叹了口气,他满是怜悯地从箱子里拿出一张假面具,严丝合缝地贴到了金发男人的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贺安翼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眼皮被强行撑开,阿奇尔将两个紫色的美瞳戴在了他的眼球上。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阿奇尔连忙往他头上套了一顶白色的假发,细细地调整了一番,又拿出胶带封住了他的嘴巴,最后才把箱子关上。
塞弗里德夫人很快就带着那些强壮的仆人赶了过来,合力将无法动弹的贺安翼抬上了担架。
老巫婆瞪起那双盈满恨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你这该在肮脏角落里腐烂的臭虫,就跟你那水性杨花的父亲一样让人生厌。”
“外婆!”朱迪走过去拉住了老女人的胳膊,埋着头抽泣道,“请让他上路吧。”
“把他抬到干草堆上。”塞弗里德夫人冷着脸退后了一步。
那些园丁七手八脚的把担架稳稳地放了上去。
贺安翼则一脸平静地将手放在肚子上躺好,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
绿豆豆突然递出了话筒,‘你现在在想什么?’
贺安翼,‘在想我死后会不会变成厉鬼。’
‘啊?’
贺安翼坚定道,‘不过就算变成厉鬼了,我也是个善良的厉鬼,绝对不会做出屠庄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虽然他心里的确这么想过。
绿豆豆绝望地看着自家宿主,‘你就不能想点有用的吗?’
贺安翼气愤道,‘难道想点有用的我就不用被烧死了吗?!!’
绿豆豆咬了咬爪子,小心翼翼地缩角落里不说话了。
贺安翼,‘……’
朱迪举着火把走到了干草垛旁边。
贺安翼仅仅跟她对视了一眼就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朱迪弯腰在男人的耳朵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我很抱歉。”她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这句话大概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
贺安翼一动不动地躺着,他的眼睛看着没人的另一侧,那里正对着阁楼的窗户,窗帘破天荒的大开着,却没有他想看到的人站在那里。
朱迪手中的火把缓缓落下,点燃了担架下方的干草,灼热的火舌迅速蹿高,眨眼间就将担架上的男人包围在了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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