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远离了他的左右。
她又故而不冷不淡那般地问,“太子有何言?不妨现在便说,臣女尚且还未用膳,这样一直站着也不是办法。”
他对她的疏远置若罔闻——
“孤在西北那么些日子,没见你有一封信捎来。”
“臣女回老宅,诸事顺利,没什么可以劳烦太子的。”华柔柔微微颔首。
也许,离别的那一番他是真的好意,不过就算没有前世这么一段纠葛,她也不会麻烦他。
她一路隐藏着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他看见自己游刃有余、荣辱不惊的模样,而不是永远做那个只会扯着他的衣袖、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
成煜犹豫再三,还是没能顺理成章地将那香囊的事脱口而出,他转而又问,凑近她的呼吸,微微压迫那般,“那你近日可有空?”
他自问自答道,“看你今日出行的情形,应该不至于忙碌无比。”
初见的慌张消散了,她镇静道,“臣女手头上的事情确实还不少呢。”
“如果太子有什么美意,还恕臣女……”
“你那日应允我的事,怕是忘了。”
他轻笑,眉目一勾一笔皆是画。
“还是孤来提醒你,华柔柔,再不去青云山后,怕是天气太凉了,下不了水,就只能等明年了。”
“一起去吧。”
“孤近来或许会越来越忙,不会在河边继续看护着你——”
华柔柔涨红了脸,泅水是要学,但怎么能和前夫学?
泅水,谁不知,那是要脱下衣衫的。
她的心事涌上心头——他前世每每在她身前更衣的模样,依旧停留在脑海之中。他或许还没褪下外衣,她便已然是百般不适,焦急而烦恼。
她不知道她焦急些什么,又夹杂着几分别人看不见的庆幸。
不过,这件事上,但凡她还有一点底线,她都不应该答应。
“太子,既然事务繁忙的话,还是不要打扰了……况且,青云山那里人来人往,万一有谁看到了什么,还不知道要怎么谣传呢。”
那两人共游于一池水,荒唐而又令人误解的情形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挥之不散,她急切道,“不如,就此作罢了,太子殿下的好意臣女都会记在心上……”
成煜故作“咳咳”了一声,声音低沉道,“华姑娘,你多虑了。”
“你该不会想到了……”
“不、不……臣女没有。”
华柔柔纳闷,不知他何时起,喜欢起以这样的方式逗弄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沉闷的人不是不懂得开窍,而是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他开窍的人。成煜原本也是习惯她的主动,她的靠近,可一步步看着她入宫以后愈发的谨小慎微,他又何尝不心疼?
他前世离开她以后,血色弥漫了他的双眼——
尽管他母亲如何劝导他不应大开杀戒,可是,他确实就那么做了。
华定死了,华桑桑被流放了,华府倒了。
世人只觉得他是趁着妻子走后,怕外戚独大,一时暴戾残忍,以绝后患。可他并非不擅长制衡的人,可但凡惹到他心头的那个人,他恨不得使那些人千百倍地偿还。
“柔柔,你脸红了。”
他也是知道的,她不擅长谎言,设下的圈套亦是简单浅显。
“那就定明日吧,月末你与孤一起过。”
是不是,只要再主动一点点,什么都可以改变了。
——他信,他望,他盼。
*
慕小小回到家中,与同乘的慕瑾洲未言一句。
连慕瑾洲也察觉到今日与以往的不同了。
他尚且没来得及下马扶她,她已然心事满满的回了房间,门几乎紧闭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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