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定俯身坐在明堂旁的长廊上,不像是失望或为女儿担忧,更加像是怒其不争,恨其无用。
“你这样自甘堕落的话……”
“父亲,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别管为父从哪里听来,你与薛怀民先后从晚宴时退场,看见的人应该不止一个。”
“不出意外,华桑桑就是其中一个,对吗?”华柔柔勾了勾唇,望向一旁静坐着看好戏的华桑桑。
“你何必针对你的妹妹,她又何尝不是在为你担忧?”
“那可真是多谢了,不过父亲的猜忌毫无道理,也就是在仅仅是推断我们相继退场,就能表明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莫非太过牵强?”
“那我还知道华桑桑与薛怀民庶出的弟弟通信的破事,那我在这里能否说他们暗通曲款,早有勾结呢?”
华桑桑气急败坏,上次华柔柔看见了太学府上雨中的她,果然在这件事上不可能不做些文章,她兀自站起来,走到父亲身后,“姐姐,我那不过是寻思着麻烦别人,可不是和姐姐一样……”
“一样?”华柔柔挽了挽耳边的碎发,靠近那妹妹镇定道,“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永远不同,这与一个人出生并无关联,而是无论从品行还是道德,你的确和大多数人不同。”
“柔柔,你何必这样讽刺自家妹妹?你妹妹对你多加关心,还不是为你的名声着想,她可有大放厥词,在外声张?”华定想着就算是中秋第一封名帖,华柔柔如若和外男有了关系,那也就真不可能为华府做些什么了。
华定的心转瞬就偏向了另一端,没有利用价值只能婚配予普通世家的女儿,他没有必要去在乎。
既不能让人平步青云,反倒有可能辱没他的名声。
华柔柔冷笑,她亦知父亲希望攀附上皇家,认定自己与薛怀民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想来,不是自己使父亲失望,而是父亲少了件工具罢了。
“父亲,那我可得好生谢谢妹妹。”
“妹妹,你对这件事是否能确定呢?如若我可以自证清白,那你能不能向我谢罪?”她试图残忍些,告诉这个所谓的妹妹,你就算表演如何出众,那也不过是博人眼球的玩样,假使你做错了什么,代价总会到来。
华桑桑到底只是猜测,略有些心虚道,“姐姐能自证最好。”
“可我要你谢罪呢。”
她不再寄托于人们自我羞愧,更偏向于一报还一报。
“姐姐,何尝不能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说?”
“你今日在这里如何诋毁的我,你一定要记清楚,在你双目不能直视的地方,在你用你的龌龊心思推断的时候,在你用混淆别人视听的方式时,报应会晚,但不会不到。”
“那你自证才是!”华定作为父亲,看着大女儿何等美貌终是无法进取,而清丽如小女儿,昨夜晚宴表现得也着实不错。
“为何?清者自清。”
华柔柔再也没有了退却。
“我何必多加解释,而父亲心中本有推测,那我如何去自证?”
“你去祠堂先跪着,父亲对你太失望了。”
“那也好。”
华柔柔明明看穿了这一家的所有面孔,她本以为已不会再难过了,可是人性的卑劣超越她的想象,脏水可以随意泼在她的身上,他们可以有恃无恐地命令她。
父权的压迫,姐妹的争夺与排练许久的Yin谋。
渐渐铺展在人生的路上。
她前世虽然看不见,不过是因为更早成为太子妃的缘故,而今,她如若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儿,一个看似脾性好软弱的姐姐罢了。
她刚到祠堂,还没有准备好软垫,便让阿逸直接去宫里直接找仲景。
她只让阿逸带了一句话——
“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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