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驰道:
“他可以永远都不想起我,但无法阻止我追逐他。”
“我们错过了十年,但是没关系,我还可以用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来弥补。”
“直到他相信,我有多喜欢他。”
舒瑾文很头疼。
那个叫陆飞驰的男人终于允许他出院,但是他开开心心出了医院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身无分文,没有手机,找不到父母,也没有家。
陆飞驰贴心地将手机借给了他,他凭着模糊的印象给家里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对方说原住户早就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有联系方式。
舒瑾文不得不开始考虑陆飞驰所说的,关于他早已和家里断绝关系的可能性。
他和父母并不亲密,家里孩子多,他们对他这样一个毫无生产力的病号并不会给予过多关爱,更多的其实是微妙的排斥。
来到A城之前,他就无意中听父亲对母亲小声说过,实在治不了,就算了。
这个家庭因贫穷而对生死淡漠,这没什么,老家千千万万的家庭都是这样的。
他不得不无奈地接受这个最大的可能性。
空气微凉的初夏,他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不知所措。
他没有钱,没有文凭,没有家人,什么也没有。
甚至连街道的样子都让他感到陌生。
十年,足以让一个城市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像是被世界遗忘在了这个角落。
直到一个人从后面默不作声地走过来,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停住,轻声道:“我家里很大,有很多空房间。”
舒瑾文想要硬气地拒绝,哪有刚从虎xue逃离就又自己乖乖送上门的道理。
他说:“我自己能找到房子租。”
“哦,”陆飞驰道,“可是A城最便宜的房子也要一个月2000多,这还是最差的,半夜可能有老鼠蟑螂在床头蹦迪的那种,你真的能住?。”
舒瑾文:“……”
他最怕的就是老鼠蟑螂,其次是蛇。
“露宿街头桥洞之类的也别想了,附近就是地下酒吧一条街,每天都有喝得烂醉的omega被人捡尸,上个月还有一起omega醉后被人轮jian的社会新闻,你确定你这小身板扛得住?”
“可是,我的房子就不一样啦,”陆飞驰若无其事道,“Jing装修复式小楼,位置可能偏了点,不过也在市中心,又大又便宜,落地窗向阳,采光良好,通风顺畅。”
舒瑾文还想挣扎:“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正好和朋友在创业,除了晚上回家,其他时间都在工作室,”陆飞驰道,“如果有人来租房子,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二楼的健身房书房家庭影院都可以随便用,一整个白天都不用看见我哦。”
又补充了一句:“房客讨人喜欢的话,还可以免去住宿费,用家务折抵房费,每天还有新鲜的水蜜桃和紫苏鲫鱼汤供应。”
舒瑾文:“……我以后会还你的。”
陆飞驰笑了,怎么看怎么像得逞的大尾巴狼:“我知道。等你有能力还了,我会一分一毛,原封不动地全部讨回来。”
舒瑾文:“……”
为什么,总有种进了圈套的感觉。
他咬牙道:“家务怎么折抵?按时计费还是……”
“哦,那个不急,”陆飞驰云淡风轻道,“我有洁癖,不会让别人洗我的衣服;做饭本身是我的乐趣,我也不会让人洗碗。家里最近的家务只有一样,很轻松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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