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时尉回来花的时间却比去时更多。
为了安全,时尉回来的时候特意挑了绕开之前村子的路,但山里又没有参考,地图也粗略得很,少了人问路,时尉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隐约找到了当初下车的位置。
也是他运气好,搭了一程老乡的牛车,才赶在天彻底黑掉前回来。
“时尉,你这里面的都是什么呀!这么沉!”吴盟也是农家出身,一把子力气不比时尉小,但猛一提背还真一下提不起来。
时尉累得不想多说话,闷热的九月,他的脸和墙一样,又灰又白,还有好几道口子,头发shi哒哒的,衣服裤子也是shi哒哒的。
时尉顾不上烫,一脸灌下五六杯水才缓过劲儿来。
“有吃的没?饿死我了。”时尉走的时候准备了馒头和饼,馒头个个比他拳头大,一个饼大概有他的脸大,但即便是那么多,也不够他一路走一路吃的,时尉不仅是渴,而且饿,一路啃着花回来的。
“我这里还有俩馒头,要不?”吴盟贡献出俩馒头,林峰贡献出仨窝头,徐施湾贡献出一罐咸菜,黄达先贡献出一个死面的饼。
那么多东西,时尉就着咸菜,喝着水全给吃完了。
“时尉,你去哪儿了?怎么把自个儿弄成这副样子了?”
时尉也没准备瞒他们,实话说了,不过利润给说小了一些,危险给说大了一些,还编了个差点被抢,险象环生的故事。
这不是时尉不带他们发财,而是这活实在有些危险。这年头培养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万一他们要是听了他的话,去做货郎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那时尉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时尉,那你就别折腾这些了!”年纪最大的徐施湾一听就把眉头皱得死紧,“这一次你没出事,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时尉也点头:“我知道,我不也是没想到危险性这么大嘛,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打死也不上山了!”
时尉也不准备长干这个,他准备把燕京周围几个穷村去完就收手的,但没想到上一次山后,他就不想再上了。
刚才他说的那个差点别人抢也不全是瞎编,从第二个村出来的时候,时尉就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地形不如人家熟,人数没有人家多,时尉那一刻是慌的,但好歹没有乱,一边嘀咕着抱怨难走不挣钱,欠债家里穷的话,好降低他们的戒心,一边瞎走乱走,又找了个小断崖,故意找准了方向滑了下去,才把人给甩掉。
填饱肚子后,时尉起来去洗漱了一下,然后把东西一放把钱一收,早早地就睡觉了。
昨天在山里借住的时候,他没有睡得多好,又累了两天,一沾床很快就睡着了。
几个室友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几眼,默默地将声音放到最小。
他们听到时尉说的收益,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同时,他们又惜命得很。
他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眼看着再过几年就能分配工作赚钱养家了,现在去干这种又苦又累又有生命危险的活,值得吗?
他们多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不怕吃苦,但两相比较,还是维持现在努力读书来得好。
时尉的家庭他们也多少听过一些,一个妹妹病秧子,药停不了了,接了几百的外债来燕京看病,家里也不知道欠着多少钱。房子在台风中被吹垮了,父母都是农民,没什么收入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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