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地虚弱。

    他躺尸在床上休养，一边虚弱着，一边怀疑着人生。

    连傀儡都能炼出来三星丹药了，而他却连三星都升不到。

    想想就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他做这一切还有意义么？

    而唐长安所愁的，便是另一回事了。

    自从亏掉了十万片金叶子之后，唐长安便格外关注丹行的进账。

    他希望能够把钱早日赚回来，然而这些天，丹行的生意却是每况愈下，行气散照样还在送，但每天来购买丹药的客人都在变少，渐渐地，竟尔门可罗雀了。

    他最初以为这是柳家丹行的低价竞争带来的影响。

    但依伙计带回的消息，柳家近些天推出的也不过是女子养颜的玉颜露、安神助眠的宁定丸等等等等可有可无的丹药，并没有金疮膏回春水之类为七曜丹行提供了收入大头的必需品。

    唐长安想不通了，不得不带着问题去打扰张清和。

    “那个女人！”张清和披头散发，呼地一声坐了起来，把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尽管你眼下的生意红红火火，但实际上却是把未来的销量给透支了。几天过去，你就会发现，来买药的客人会明显减少很多，原因很简单，他们现在买回的药还没有用完……”

    那个该死的女人语气平淡说出来的推论，此刻如同魔音一般在他耳边回响。

    “那个女人？”唐长安立刻想明白了，也咬牙切齿了起来，“她是不是散布了咱们什么谣言？”

    “……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咱们走吧，离她远点。”张清和乐得他误会，他可不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唐长安捋上一遍——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咱们走？”唐长安瞪大了眼睛，“这就走？这也太不甘心了！张兄，你可还记得，景大师他对我们尽心尽力……”

    “关键是，”张清和打断他，“咱们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唐长安顿时哑口。

    之前还可以勾画出“只要升到三星，管教他们一颗三星丹药也卖不出来”的美好前景作为坚持下来的动力，而现在，张清和还没有升到三星，柳家的傀儡就已经能炼出三星丹药了。

    就算留在这里，还能改变什么？

    “咱们来这儿是为了给柳家找不痛快，”张清和叹气，“现在，纯纯粹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何必呢。”

    “还是感到好不甘心，就这么当了逃兵，”唐长安摇了摇头，“景大师……”

    “就算是景大师来了，他也头痛，”张清和道，“把药炼得再好又能怎样，架得住他们卖那么便宜么？”

    “真的要走吗，灰溜溜的，”唐长安感到挫败极了，“最关键的是，咱俩的钱比来的时候还少了。”

    张清和：……

    太扎心了！

    他绞着眉心思考了一会儿：“等等，钱的话，还有办法。”

    唐长安瞬间燃起希望：“什么办法？”

    “弱者会因失败一蹶不振，而强者则能够从失败中找到机会，”张清和语气深沉，“他们把丹药价格压得那么低，这对咱们而言就是机会，反正现在我们要走了……”

    唐长安将手一拍，大致懂了，“张兄，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我们现在的钱，剖掉路费余下的，全买成他们的药！”张清和大手一挥，“尽管他们有了产量，会把丹药向附近的城镇铺开，但我们可以去他们触手伸不到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