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道。
阿萁比划了一下大小,道:“阿兄觉得如何?离村中不远不近,既清静又不偏僻,地大又平,连平地的功夫都省俭不少。”
江石看了看,道:“你既买地横纵不如再深远一些,将山脚与芦苇荡这两地都圈进去一些,左右荒地价贱。一来将后砌了屋,少不得还要围了高墙,防宵小贼人;二来,要再挖一处水塘出来,香坊最忌火烛,不可没有近水。”
阿萁羞惭道:“阿兄提醒的是,该死,我竟落了这一处。”
江石笑起来,又道:“穿芦苇荡便有一个小码头,往常鲜少有用处,不过小船打渔回贪近路靠上一靠。”他一拉阿萁的手,指着弯弯曲曲没在芦苇荡中的小羊小道,“萁娘再趁着冬时修出一条平路来,在码头那修一个简易码头,届时出行更加方便。”
阿萁听得两眼发亮,点头不止,抚掌道:“阿兄这主意甚妙,真想把香坊交阿兄管去,可惜……”
江石略有诧异,笑问:“可惜什么?”
阿萁道:“可惜阿兄志不在此。”
江石挑眉:“这话怎么说的?”
阿萁凑过来细细看他脸上每一寸神色,笑道:“阿兄知我,我也知阿兄。”
江石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只有小细娘跟过来趴那呼哧喘气,大胆将阿萁拥入怀中,细语道:“找的娘子太聪敏,半点欺瞒不得。”
阿萁吃惊:“阿兄竟要欺瞒我?”
江石忙道:“不敢不敢。”
阿萁便问道:“阿兄的打算是哪桩?”
江石也不瞒她,道:“我想去栖州看看药材。”
阿萁张了张嘴,在船上她听沈拓说过栖州民恶官赖,不是好地,只是将心比心,别人一腔热血纵是心忧安全,一瓢冷水下去未免扫兴,道:“听闻那边乱得紧,阿兄要只身前去吗?”
江石笑摇头:“萁娘不要担心,我惜命得很,哪会不顾身家性命。等过几日我雇些好手一同去。”
阿萁这才舒了一口气,道:“阿兄能干又知利害,我虽有些担心,但还是相信阿兄能成事,只是阿兄记得小心些。”
江石正色:“我自会小心,明日我们两家坐一处,挑个吉时定亲如何?不如早些,定了亲后我再去栖州?”
阿萁横他,这人真是打蛇缠上棍,挣脱他的怀抱,扮一个鬼脸,笑道:“还能由我做主不成?阿兄问我嬢嬢,嬢嬢要是应了,别说他日,后日我都肯呢。”
江石怀中一空,又是不足又是遗憾,听了这话更是无奈。
阿萁跑出去又跑回来,道:“阿兄午后跟我一道去里正家里商量买地的事,要是有疏漏,描补一番。”
江石哪有不肯的,满口应下。
谁知晌午过后,施老娘、施进阿萁另拎了礼与江石一道去里正那说买地的事,里正原本笑眯眯的脸转为为难。
阿萁见他换了脸色,大为奇怪,心里嘀咕:那地莫不是有主了?
施老娘直问道:“里正?这地买不得?”
里正叹道:“我与婶娘家里亲厚,才不肯松这口,不然领了你们去县衙办了地契下来,两头的便利。”
施老娘大奇,笑道:“这是如何说?”
里正道:“婶娘家里发了财,又有心回馈村中,于私,婶娘苦尽甘来我只有替你们高兴的,于公,也算一份功绩说不得我还能得份嘉赏。婶娘,实是那块不吉,你不见连草木都稀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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