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皇室披风。
尽管他手中的剑上还沾着父亲的血,他的表情却那么懒散、倦怠,就像刚刚结束了一场冗长乏味的应酬。
没有人敢抬头看他。
大半个星球的居民,在那一晚,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sss级Jing神力恐怖至极的威压——来自一个曾被许多人嘲笑讽刺过的‘无能皇子’。
现在是君主了。
……朔寒真的杀了自己的父亲、当时的君主?为什么?只是为了夺权吗?至今也没有人知道真相,但大多数人都默认了‘弑父以谋求上位’这种说法。
而且朔寒也从来没有给出过解释,不知是不屑还是不能。
那是有史以来最快的登基仪式,这位离经叛道的君主,甚至懒得见上内阁首席一面,第二天天明就带兵赶赴前线。
嗜血与残忍的骂名就是在那时候埋下的,在接下来整整七年的战争里愈演愈烈。
他手上沾了很多鲜血。
生父的血。
被虫族完全寄生了的、并肩作战十年的同窗的血。
小孩子的血。
无辜百姓的血。
多么罪孽深重,多么让人胆寒。
……事情的真相没有人在乎。
被虫族寄生的人,自己也会成为感染源。
没有人在乎,那四个被寄生了的小孩子,还在有心人怂恿下往学校救助站跑,那里有许多毫无抵抗力的小学生。
没有人在乎,是不是有人谎称自己没被感染,企图偷偷登上搭载了上万人的救援星舰。
没有人在乎朔寒究竟怎么想的。
他积攒了很多很多的恶名,背着很重的诋毁与诽谤,一直就这么傲慢地往前走。
没有退路,不能回头,前面也没有一点光。
古地球已经彻底入夜。
“朔寒?怎么了。”
顾与眠迟疑着抬起手,放在朔寒的后颈处。
这位许多人口中的暴君,此时像是一个完全无害大型玩偶,懒懒地把整个顾与眠抱在怀里。
朔寒的脸颊靠在自己人类的颈窝里,打了个哈欠:
“没什么,”他的声音变得低了一点,“让我抱一会儿。”
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遇见顾与眠之后,他已经很少再想起那时候的事情。
晚上也睡得着,不会再做噩梦了。
“是吗?”
顾与眠摸了摸他的头顶。
“但是耳朵变出来了。”
手感比看上去要柔软的多的银发里,支出两只软茸茸的雪豹耳朵,乖顺地抵着顾与眠的手。
据说是情绪起伏比较大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露出来的耳朵。
朔寒:“……”
朔寒半眯着眼睛看了顾与眠一会儿,把他的手拉下来,舔了舔掌心。
“甜的。”朔寒低喃道。
温热又绵软,还有唯独朔寒能尝到的甜,像棉花糖一样的触感。
朔寒沉思一阵,又用牙齿轻轻吻咬一下顾与眠手掌的纹路,舌尖掠过顾与眠无名指的指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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