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刀光之下,一个下人的脑袋被栽了去,血溅开来,到处都是惊叫声。
陆演道:“你们拖延一刻,我便杀一个人,直到把这儿的人杀光为止。”
曹宗麟将苏氏护在身后,冷冷道:“陆演,你眼里可还有王法?”
“当初若我不是放开城门,迎先帝兵马入城,你们早已是刀下亡魂,有何资格与我叫板?”他说话时面带微笑,眼里的冷意却令人胆寒,倏地两臂展袖,冷声道,“天子脚下自然有王法,是我陆演做主的王法。”
他又看到曹宗麟身后的苏氏,缓缓笑道,“听说曹夫人以前是红袖坊的头牌,一晃多年过去,不知伺候人的本事还在不在。”
这话一出,曹宗麟瞬间变了脸色,苏氏咬紧牙关硬挺,陆演无奈叹了一声,“还是不肯说。”
“够了。”这时众人身后响起一道女声,就看见一位眉目明艳的女子站在门边。
陆演迎上前顺势将她带进了怀里,苏氏见了流泪上前,“你出来做什么!”
瑶娘红着眼别开脸,明明恐惧得战栗不止,还要克制住,陆演语气温和道:“在府上叨扰许久,告辞了。”
回去路上,陆演将汤婆子捧到她手里,“下回别在外面玩这么久,晚了我会担心。”
瑶娘侧开脸,伸手轻轻撩开车帘,见外面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来人往喧闹如水,玉春酒家立在闹市,与当年变化无二,她爱吃酒酿圆子羹,甜腻的滋味儿溢满唇齿,于无人处,阿衍总捏着她的下巴吮上许久,说是也要尝尝圆子羹的滋味。
就差一步。
明明只差了一步。
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掌从身后伸出来,放下车帘,将她的手握住,“别看了,外面冷。”
瑶娘依旧看着车外,轻轻的道,“你怎知我在曹府。”
她知道他会追来,故意没有去一般人都以为会去的摄政王府,而是藏匿于曹府,等待成熟的时机与梁衍见面,哪知他疑心到这般地步,早已发觉她与曹府传递消息的猫腻。
“都过去了。”陆演微微垂眸,系好她松了的披风带子,瑶娘忽然侧过脸,“从英国公府回来后,我便记起来了。”
他默默许久,又拥过来亲吻她的脸颊,她的眉眼,温柔如水,“不说了,不说了。”堵住她嘴里的话。
“你早发现了不是吗?”
那次梁衍来陆府,她本是有机会的,以为能逃脱欣喜到颤栗,却被他发现端倪,以府上三百Jing锐府兵敲打她。换做九年前,她受不得一点委屈,宁愿与他挣个鱼死网破,也要和自己所爱之人在一块儿。
但毕竟不是九年前了,她已经死过一回,从铜雀台那一跃她便后悔了,为何不好好活着,活着受点儿委屈也没关系。
于是那一次,她选择屈服,继续装傻,甚至为了麻痹他,在他身下承欢,哄他些yIn浪话语。那些时刻,她的身子酣畅淋漓极了,心中却越发恨起他来。
她最憎恶这样的女人,明明她最憎恶的就是这个了。
在他身边一日,她无时无刻不想报复他,却又对他充满恐惧,因为她总是会想起坠在地上时,他在在不远处的冷漠神态,让她撕心裂肺的疼时又心寒得彻底。
她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破绽,害怕被他发现端倪,毕竟他是这样会懂得伪装的人,当初一声不吭,让人毫无察觉的将她送进了宫。这样懂得伪装的人,也会看透她的伪装,她害怕极了,只要她表现有一丝端倪,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再次将她锁进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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