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严……”
“我知道我知道。”祁垣一天听了十几遍“监规甚严”了,简直头大如牛,忙打断他道,“其实现在看来,不换挺好的。”
就方成和凶神恶煞逼他读书那样,要真换了,自己这会儿指不定多惨呢,说不定回去还要背书练字。再一想,阮鸿这人虽然爱玩好动,但不也不爱主动得罪人,今天他竟然给方大哥下药,莫非方大哥也逼他读书了?
他脑瓜里东西不多,只觉得背书练字已经是人生之大不幸了。
跟那边一比,徐瑨不逼自己读书,还帮自己铺床,简直是不能再好的人选了。
“我仔细想了想,”祁垣想到这,高兴地坐起来,笑嘻嘻道,“跟方大哥比起来,还是你好。”
徐瑨被唬了一跳,正要脱衣服的手顿时停住,惊诧地看了过去。
“祁公子……何出此言?”徐瑨迟疑着问。
祁垣却不知道他想茬了,心里一合计,方成和不肯代笔帮忙,自己只能指望徐瑨了……此事需徐徐图之……
先拉近俩人的关系吧,总这么疏远也不好。
“你个头高,仪表好,学问又足,简直城北小徐公也,当然比我方大哥还好了。”祁垣眨眨眼,小心提议道,“要不然,你也给我当哥吧?你就喊我垣弟,不要公子来公子去的称呼了。”
祁垣跟方成和在一块乱喊一通,只觉得“垣弟”的称呼比较亲切而已。
徐瑨却是一愣,满目惊慌地往后退了一步。
祁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正要再说什么,就见徐瑨低头,赶紧把解开的蓝丝绦带重新拿起,往腰上一围,又把衣服系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子监小知识:
国子监太学门外东侧,有一块汉白玉石碑,上面刻着
其中第二道是明太|祖的,因为文化水平不高,所以都是大白话,体会一下:
“恁学生们听着:先前那宋讷做祭酒呵,学规好生严肃!秀才每循规蹈矩,都肯向学,所以教出来的个个中用,朝廷好生得人。后来,他善终了,以礼送他回乡安葬,沿路上着有司官祭他。近年着那老秀才每做祭酒呵,他每都怀着异心,不肯教诲,把宋讷的学规都改坏了,所以生徒没全不务学,用着他呵,好生坏事!如今着那年纪小的秀才官人每来署学事,他定的学规,恁每当依着行,敢有抗拒不服、撒泼皮、违犯学规的,若祭酒来奏着呵,都不绕!全家发向武烟瘴地面去,或充军、或冲吏,或做首领官。今后学规严谨,若有无稽之徒敢有似前贴没头帖子、诽谤师长的,许诸人出首,或绑缚来,赏大银两个。若先前贴了票子,有知道的,或出首,或绑缚来呵,也一般赏他大银两个。将那犯人凌迟了,鸟令在监前,全家抄没,人口迁烟瘴地面。钦此!”
☆、第 23 章
京中纨绔甚多, 既有Jing通文理的风流公子,也有阮鸿这种爱玩好耍义气少年。当然更多的,是挥霍无度,整日狎ji取乐的武安侯之流。
这些人都爱娈童美妾, 最近几年, 又风行找些少年声伎扮成书童,跟在身边取乐玩耍, 哥哥弟弟乱叫一通, 还有更不像话的, 以“叔侄”甚至“父子”相称, 只为在做那事时多些乐趣。
徐瑨对这些原本完全不了解,直到进入大理寺历事,见到各种奇奇怪怪的案子内情,这才意识到世界之大,简直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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