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宴闻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笑成了弯弯月牙,“哦?我还以为你会拼死也要凭自己的真本事上大学呢,咳咳咳咳……”
“你把我想得太正直了吧。”厉南笑笑,坐回课桌前,只给后桌留下了他挺直的后背,和一节修长的脖颈。
他的坐姿极好,周围人通病都是勾着腰缩着脖子写字,恨不得把脸都贴纸上去,只有厉南一人是端正地坐着,脑袋微低,视力也难得的好,在一群眼镜仔中宛若鹤立鸡群。
言行宴忍不住伸长脖子看厉南在默写哪首古诗,却看见对方手中握着的竟然是从地府带出来的法器签字笔。
这人竟然仗着法器不耗费笔墨,不需要更换替芯拿它来做试卷?!关键是法器本身还同意了,要是他拿竹笛来串烤rou,指不定当晚剑尖戳的就是他的肾了。
厉南不知道目前言行宴的所思所想,他最初拿法器笔写字也是一时手快没注意,结果发现墨水流畅还不用换替芯,又想着等上了考场,沾满灵气的试卷肯定能震得若干鬼怪不得近纸,说不定法力加成下他的成绩能更上一层楼呢?
当然他也就是思维发散地随便想想,上午的课还没过两节,多年不上学的言行晏就在后头睡着了。
第20章 吊死鬼1
台上的老师知道他病弱,一年到头见不着几次,叫醒了估计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但他这一睡,传染得周围早六晚十高压下也睡眠不足的一众同学们昏昏欲睡,老师无奈只得边讲课边在言行晏课桌边上轻轻一敲。
言行晏睡眼惺忪地睁眼醒来,咳嗽着坐直身体,厉南立即借着老师目光的死角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他去自己宿舍床上休息。
不一会,回信塞进厉南手里,展开一看——不要,在你身边舒服。
厉南无法,只得趁着课间把自己醒神用的薄荷糖递给言行晏,后者嫌弃地撇开,大半身体都扑上课桌,把脑袋顶在厉南脊椎上,隔桌同厉南同寝室的男生当即咦道:“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不怪他惊奇,言行晏高二高三这两年就是12班的透明人,病恹恹的,少言寡语,总是带着副虚弱的神情,从来也不笑,更别说和谁有什么肢体接触。
厉南和他这前后桌也是月前班主任调动的,除了传递作业卷子之类的从来没见有过什么交流。
“我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们没关系。”说着,厉南单手抵着言行晏的额头,用力把人往他自身座位里一推。
“诶!你小心点!”别把人磕着碰着摔坏了!男生眼睁睁地看着玻璃花瓶一般的言行晏一屁股摔回凳子上,白瓷色的额头就因方才厉南那指腹‘抵’的动作晕开淡淡的红。
言行晏浑然不觉痛地啧一声,朝厉南眨眨左眼玩笑道:“好你个厉南,昨晚还在床上叫我好哥哥让我饶了你罢,今日便咳咳,始乱终弃咳……”
男生:“……”
瞧着隔桌男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厉南无奈地摆摆手,“他本性就这样,根本不是你们以为的冰美人。”
“什么冰美人?”言行晏来了兴致,抓着男生的手腕不准他走,“你们私下里都怎么说我的,冰美人还是病美人?”
“哎哟,言行晏你手劲怎么这么大。”男生呼过痛后才觉得腕上的劲小了些,他颇觉古怪地看看言行晏又看看厉南,“这都是女生那边传出来的,说你又冷淡又安静,柔柔弱弱的,是高岭之花冰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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