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
戏剧,位置变动……不管是二者分开还是结合,厉南都一头雾水,他压下因为不能和言行宴第一时间会和的烦躁,慢慢地从假石后面摸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厉南隐约感觉空气中的水汽变重了,呼吸中都带着的shi冷的味道,他立刻联想到小区里的那座喷泉,然而紧接着,周边逐渐起了白茫茫的雾,等厉南再在小道中向前走了几步,雾已经浓厚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白雾?厉南还未曾搞清戏剧和位置变动的联系,关键词当中竟然又多了一个词语。视野的受限令厉南呼吸急促,Jing神高度紧张,戏曲的声音已经完全隐去,耳边是死一样的宁静。
厉南倒是宁愿那尖细的昆曲女腔在一旁哼哼歪歪,总好过现在,好像被隔绝在世界之外,时间停滞不前,空间凝滞不动,周围就只剩下他一个活物,他会在这片雾白的地方被活活困死或者困疯。
“言行宴!”厉南大声地喊起了言行宴的名字,然而他的声音就好像被白雾吞没了一样,自己都听不真切,他不放弃地一边向前走一边继续喊着。
按常理他走了这么多步,早该碰到树根或者水池,但步伐所到处都是同样的草丛,脚踩过的地方皆是一马平川,好像那路面没有尽头,更好像厉南一直在原地踏步,从未离开过一分一毫。
焦虑愈发逼迫着厉南的神经,他有怒吼和破坏的冲动,被理智死死压制着。
言行宴说过,即使完不成鬼的心愿,他们也可以强行从梦境里离开,但这些的前提是他能和言行宴碰面,厉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思忖自己现下究竟应该做什么。
他对梦境一无所知,对拉他入梦的鬼也毫无头绪,现在他又被困在了白雾里面,最重要的,也是唯一有把握的,就是率先找到言行宴。
厉南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知道月下红绳就系在他的尾指上,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刚才他分明通过绳子感知到言行宴就在他手边五米不到的地方,但仍旧是什么也没看见。
在这里,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梦境欺骗了他,但不可能欺骗得了鬼师给他们的红绳。
厉南举起了签字笔,笔尖跟随主人心意,从便于书写的子弹头变成细而锐利的针尖,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会有效,但现在也只能一步一步地去尝试。
针尖戳破了他的指腹,厉南很狠心,忍着疼再刺重了些,血ye一瞬间就涌了出来,他咬住笔杆,小心地将血珠送到尾指根部,轻轻地一抹,鲜血就这么勾勒出了一道绳子的模样。
那透明的红绳喋了血,在雾中散发着妖冶的微光,从厉南的根部起,光芒一瞬间划远,亮光过后,红绳也现了形,彼端遥遥地没入白雾里,一摇一晃,时而又一紧一扯,好似那一端的人正在走动。
“……”厉南握住了手边的绳子,轻轻地拉了拉,感觉到些许难以言明的重量,他眉心微蹙,紧接着忽地用力一扯,有什么东西从雾中挣脱出来,他右脚往后半步稳住身型,再伸手一搂,稳稳当当地把言行宴揽在了怀里。
一声轻笑在迷雾之中响起,音色清亮,带着柔和的笑意。
“找到你了。”
言行宴双目圆睁,手上还维持着准备用笛剑割手指的动作,就这样猝不及防被厉南拉到怀里抱住,厉南乌羽般沾了凝露的眼睫近在咫尺,他一时间愣住了,好半晌才局促地站正身子,“你怎么动作比我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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