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院服,坐满了学堂。
为了避免生员相互攀比,国子监依照惯例统一着装,除了要求生员穿院服之外,还明令女学学生不得佩钗环珠宝,只能以银簪束发。
昭阅堂中,贵女们皆身着院服,月白轻纱银线格子院服外衫配上里头丝麻蓝色的交领衫,远远看去,一片浅蓝月白之色,倒也清爽宜人。
女学负责讲授课业的五位上师中,除了三位大学士整日都在女学中,徐颢、裴勍二人乃是朝中重臣,得了献庆帝准允,每逢一才来女学讲习课业。
裴勍才名甚高,徐颢也是年轻臣子中的佼佼之辈,故而今日开学第一天,国子监祭酒特地安排了二人来讲授开学第一课。
学堂里按照生员人数,横五纵六,共设了三十张桌案。
薛亭晚一进学堂,便径直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落座,不料坐席还没焐热,便被德平公主一把拉到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这位置正对着上首的讲台,别说交头接耳了,哪怕做个细微的小动作,都会被先生纳入眼底。
德平公主将书兜潇洒一甩,施施然坐在薛亭晚身后第二排。
薛亭晚回头,无语凝噎,“不是说好的来打酱油吗不至于这么拼吧这可是第一排正中间”
许多贵女为了就近一观两位上师的姿容,铆足了劲儿想抢个前排中间的位置,不料竟是被德平公主和薛亭晚抢了先。
几个贵女正忿忿不平之际,听了薛亭晚埋怨的话,心中妒意更甚,当即对两人侧目而视。
所谓你之蜜糖,我之,不过如此。
“小声点”德平公主一脸讨好的笑容,“一会儿第一节课就是徐颢的课,不坐的离讲台近点儿,我怎么看清他的面容就辛苦你坐我前面儿,给我打个掩护”
薛亭晚磨牙,“昨天还说和我情如姐妹薛照,你忒狠毒”
德平公主伸了兰花指,抬起薛亭晚明艳的小脸儿,“本宫这不是想叫县主离讲台近一些,好聆听上师教诲吗众所周知,裴卿之才,艳冠天下,这第一排的位子,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对我可真好。”薛亭晚瞥她一眼,扭头坐直了身子。那厢,徐颢已经捧着一摞课件进了学堂。
徐颢生的温润端方,一袭群青色直缀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他行到上首讲台上的桌案后落座,微笑着环顾学堂里的学生,只是看向德平公主的时候,眼神儿略有些闪躲。
徐颢讲课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再加上他为人亲和,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笑意,一节课下来,许多贵女看徐颢的眼神儿都变的亮晶晶的,就差把倾慕写在脸上了。
课间时分,德平公主懊恼捶桌,“早知道就跟父皇说不让徐颢来执教了随便派个大学士来不就行了瞧瞧那些贵女的样子,看见徐颢就像狼看见羊了一样”
薛亭晚优雅回首,冷哼一声,“不派徐颢来执教,只怕九匹马也把你拉不到女学来吧啧啧啧,真是知女莫若父啊。”
前段时间,谢公子坠马身亡的流言蜚语传遍了京城,德平公主对徐颢的一腔爱慕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献庆帝知道自己的女儿心仪徐颢已久,奈何徐颢似乎从未表露出对德平的情意,献庆帝疼女儿,旁敲侧击问了徐颢两次“可否有心仪的贵女”,都被徐颢诚惶诚恐地岔开了话题。
献庆帝身为天子,自然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更何况,徐国公府也是高门,献庆帝若是不顾徐颢的意愿随便指婚,那和前朝昏君的举动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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