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灵盘放好,血渍消失后灵盘又恢复成原本落满尘埃的模样。
打开窗将烟气散了,晏凉吹了一会儿冷风,手脚冰凉的再关上窗,抱着手炉缩在榻上睡了。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独自一人跪在空阔的大地上,膝下是凶险复杂的天玄阵,口中念念有词,嘴唇干燥发颤内心却异常平静,他举起握在手中的剑,没有半分迟疑,脖子上一阵短暂急促的锐痛,温热的血从喉结处汩汩的往外冒,渗透土地蔓延至整个天玄阵。
阵法激活了,罡风四起一点点刮下他的皮rou削碎他的骨头,即使rou身已经烂成一滩血水,他的元神却还在,被rou眼看不见的魂丝一点点切割搅碎,痛,比任何一种能形容出来的痛都痛……
这样漫长的折磨
经历了很久很久,晏凉亲眼看到阵法碾碎了他的元神和rou体,渐渐平静,最后那片土地上开出一朵小小的决蓝花。
时川季家人的血,是开启天玄阵的钥匙,所以季家才成为肃城的守护者,开启天玄阵的法子已经被人刻意销毁失传近百年,奈何穿书的二公子早已了然于胸。
剧情因为二公子偏离正轨,他又用自己的血rou神魂祭天,天玄阵一开启必涤荡天地浑浊之气,守护世间安宁。
可二公子并非只为了苍生,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天玄阵洗干净凉儿身上的魔障,让他活得轻松些罢了。
他这个人,比起家国天下,更适合风花雪月的。
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不知何时窗外又飘起了雪,这一夜雪终于恢复成了干净的白。
他睁开眼,便瞧见榻边坐着一个人,借着雪光,四目相对,晏凉不慌不乱,似早已料到般莞尔一笑:“你可算是来了。”
对方也笑:“二公子,让你久等了。”
只需一眼,晏凉便能认出对方并非傅玄良本尊,而是自己等候多时之人。
“可不是么?”晏凉答得游刃有余。
“哈,我故意的。”
晏凉坐起身,与他极近的对视:“无妨,我等得起。”
傅玄良将手探到被子里,捂住晏凉冰冷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挑起眉玩味的笑笑:“可你不担心,度昱他等不起么?”
晏凉怔愣片刻,转而淡笑:“我赌,你不会真的要了度昱的命。”
“二公子,你这般说,会不会有点自以为是了?”
晏凉不置可否:“若我赌赢了,你带我去见度昱吧。”
“若是输了呢?”
“任你处置,如何?”
傅玄良借着月色定定的看向他,沉默一瞬开口:“二公子,你面上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可当真狡猾。”
晏凉淡笑:“如何说?”
“你这赌注看似我占了便宜主动权,实则你稳赚。”
晏凉不语,耐心的等他说下去。
“你晓得,即使任我处置,我也不舍得将你如何。”
晏凉静静的看着他:“所以,赌不赌?”
“依你,赌。”
“度昱在哪?”
“你猜我能把他藏在哪?”
“……”
“那换一种说法,你们都找过哪些地方了?”
“江昭几乎都寻遍了,就差把天地倒过来了。”
“二公子,其实我是讨厌度昱的,四年前是他亲手杀了你,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我也Cao纵人将他扔下了无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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