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聪明面孔笨肚肠,光长了张脸骗人。”
既然谈了朋友,就得跟人多相处呀。等到时候把婚结了,成了家,才能安定下来啊。
唉,天底下都是爹妈急。做孩子永远觉得自己年纪小,不着急。
余秋笑的厉害:“我不要他陪着我,他有他自己的事。我又不能把他摔在裤腰带上。”
况且陪着她能落到什么好,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一去究竟是凶是吉呢。
虽然林斌一再强调,老人家非常希望知道海南岛上的具体情况,所以一定得是她亲自去汇报工作。但余秋并不相信,或者说她并不完全相信。
没错,吸引外资是老人自己亲自制定的政策。但这更多的是迫不得已,是他压抑着本心做出的决定。
其实就他本人而言,他更加关注的是自力更生。引进外资是辅助的,在沿海地区小打小闹就好,他允许也支持,但他并不亲自参与。
比方说,眼下大家都盯着沿海地区,关心经济特区的建设情况。他自己却深入中原地带,眼睛盯着的还是水利工程、盐碱地改造以及粮食生产问题。
据说所有人都没有办法脱离自己的出身,从农田里头走出来的人永远都不会放下农民。因为只有他们才会真正关注占据了中帼绝大部分人口的农民的生活。这是一种生物的本能。
况且即便是想要了解海南岛的情况,无论何东胜还是廖组长当这个汇报人,都比她要合适。她不过是搞妇幼卫生保健工作的,对于经济发展情况知之甚少。
然而林斌既然已经转达了老人的意思,点了她他的名过去汇报,那她再不乐意也得抬脚上路。
余教授送她上船,又帮她安置好行李。快要走的时候,头发中早就夹杂了银丝的老人轻声念叨了一句:“你多照顾点儿自己,别光想着别人。”
余秋鼻子发酸,她知道余教授是在担心她。她努力逼回眼中的泪:“没事,我知道了,我就过去汇报工作。”
船一直往县城的方向走。夏天坐船不是什么好选择,因为河水表面跟煮沸了开水似的。在这个空调属于绝对的奢侈品的时代,即便窗户开着,河面上吹进来的风也热气腾腾。
余秋感觉自己就像是洗桑拿一样,而且是吹风机对着自己身上一刻不停。刚出了汗,又被吹干了,接着又要出汗。
她手里头抓着搪瓷缸子,不多时,带出门的一杯大麦茶就喝得一干二净。
好在为了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出行的需求,江县一边修筑公路的同时,一边也提升了航船的速度。原本要4个小时才能抵达县城,现在不到两个小时,船就靠在了县城的渡口边。
余秋直接跳下船,毫不犹豫地进了渡口办公室。不过从渡船到办公室一段台阶的路,她背上的蓝布褂子颜色又深了,那是细密的汗珠贴到了布料染出来的色彩。
相熟的值班阿姨赶紧伸手将余秋拉进屋,一边将电风扇对着她的方向吹,一边奇怪:“你这是要去哪?去县医院吗?大热的天。他们也真是的,你好歹是个干部,也不晓得弄个车子送送你。”
“我去坐火车。”余秋直奔主题,“阿姨,电话机能借我用一下吗?我要打个电话去海南。”
渡口的工作人员先是奇怪:“你去坐火车,干嘛这么早下来?再坐两站才到啊。”
她又反应过来恐怕是个急电话,赶紧又将电话机推过去,“你打吧,没事的。那边有个备用电话,有什么急事他们会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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