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他不知道的敌人。
黑暗中他们举着枪,纷纷对准了自己。
而千秋站在他身前,用他的身躯将自己护住。
“……啊——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门外的殷柯道,“现在是要怎么样,你不会在玩我吧?”
“你在说什么。”男人问道。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门外,警惕得如同正在伏击猎物的野兽;但在他身后,银雀皱着眉,重重地闭上眼再睁开,将手伸进了风衣的开襟里,摸上殷柯替他早早准备好的手枪。他原本不打算在这里用的,只不过是想要把趁手的用于防身。
“我说……”外面继续道,“给个准信。”
从外面的动静、信息素的气味来判断,应该只有殷柯一个人。即便腰伤还没好全,自己也有把握在对方耍出什么花招前制服他……男人的思绪没能往下继续,后腰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隔着睡衣抵上了他的皮肤。
他僵在原地,只听见Omega轻佻的话语:“别动哦。”
千秋下意识地向后看,余光将将能看见被黑暗吞噬掉大半的银雀。有些微的月光映照着他的轮廓,却难以让千秋分辨出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银雀的枪口像撩拨似的慢慢挪动至他的侧腰,松开些距离后挪到了他的腹部,枪口对准了他的伤。
“别动哦,”银雀已走至他的面前,“我再朝你腰上开一枪,你就算是不死,也能痛不欲生吧。”
他这才看看清楚银雀上勾着的嘴角。
几分钟之前,这张嘴还亲吻过他的嘴唇;现在这张嘴吐露的字句却戏谑至极,仿佛这是场好玩的游戏:“把枪放下,放下。”
“……什么意思?”男人问。
“我说,”银雀忽地动手,坚硬的枪管顿时戳在他的伤口上,引起剧烈的疼痛,“把枪放下。”
千秋倒抽一口气,在疼痛下无力地放下左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Omega毫不留情地从他手里夺过枪,维持着瞄准他的动作,后退了两步道:“……喂,殷柯,你可以进来了。”
银雀的声音有些发颤。
……说起来也是,他已经标记了银雀,自己经受这些痛楚时,Omega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即便如此,千秋仍能从他的态度中读出坚定,像是为了要做的事不惜任何代价,更别说只是这点痛。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着银雀,一眨不眨。
另一个男人听见这话,大摇大摆地推开了房门,和往常一样懒散又无赖地走至银雀身边:“我都说别回来了……”“拿着。”银雀直接无视了他的埋怨,将夺下的枪塞进他手里,转而道,“你是不是很惊讶。”
“他肯定会惊讶啊。”殷柯说着,玩似的扣下保险,抬起手同样瞄准了千秋的要害。
“我没有问你。”Omega冷冷地斜了他一眼,这才撤下枪,继续朝男人道,“我在问你,你惊不惊讶。”
“……”
他耐心等着千秋的回答,索性趁着沉默的空档拿过床头柜上的烟,替自己点上一支:“呼——不说话吗?不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吗?”
“……”
“好,你不回答,那我说。”银雀眨眨眼,接着嗤笑一声,笑意便在这一刻抑制不住。他夹着烟的手捂住额头,腰也不似平时那般挺直;他低着头沉沉发笑,笑到肩膀克制不住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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