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臧栖山不甘心,自己插兜儿,临走还弯腰冲岐林交代,“等着我还你条脖子。”
等人都走了,岐林坐在床上没动。
外面还有想进来的学生,看见里面站着个西装高个儿,都是好奇往里看了一眼之后都没往里进。
“嫌吵?”臧南渡往里走了走,离床半米的天花板上挂着纯白色的纱帘,他手伸扯了,围了床小半圈儿,然后脱了西装外套,单膝跪在岐林面前,“离他远点儿。”
臧南渡说完看小孩儿歪着头,就又补了一句,
“我说臧栖山,数狼的,”
“吃rou。”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岐林,独有少年的单薄肩膀,混合着清淡香草的味道。
岐林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臧南渡在这种眼神下极少有的没了自控,带着一身烟味儿凑近,对着小孩儿咬耳朵,在空气里念了极轻的一声,
“我也是。”
第5章
“多久了,”臧南渡看了一圈儿臧栖山从柜子里扒拉出来的药,最后坐在岐林旁边哪个也没碰,抬手碰的是岐林脖子上的皮rou。
发炎了,今天再看周围就有一圈儿红肿。
岐林知道臧南渡问的是葛孟平的事儿,也就实话实说,“两年。”
臧南渡没接话,就这么听着。
“以后这事儿能找臧栖山,”臧南渡收手回来,电话开始响,等看了眼名字没接,但是人已经站起来了,“葛孟平不敢动他。”
“跟我走么?能请半天假,”臧南渡说完这话的时候顿了一下,穿衣服的手也跟着一停。
多事。
他现在的工作性质和生活状态其实对于放进去一个岐林来说,不合适。
臧栖山这个年纪无所谓,但是他不行。
“不用,下午还有体测,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就好,”岐林话讲出来,自己也往自己脖子上碰。
伤口的地方比刚才要更烫。
“我知道,”岐林头没抬,自己盯着脚尖儿在床沿上来回晃,“你说的我都知道。”
岐林突然抬了头,给臧南渡露了个笑。
这个笑里,缠杂着岐林一多半儿的真心。
臧南渡盯着笑脸,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块儿白手帕,往岐林手里塞。
“擦汗,”臧南渡没回头。
岐林低头把那张丝丝滑滑的料子缠在自己手指上,然后轻轻抬着胳膊。
对着自己的嘴,轻轻一碰。
夏风在自己身边兜兜转转直到把臧南渡留在这里的气味全部带走,岐林才仰着往床上趟。
最后轻不可闻的笑了两声。
等睡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儿,旁边做着一个挺年轻的老师,“你醒了?”
“您一直在这儿?”岐林眼睛还没聚焦,转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茫然,“该上课了。”
“那先吃饭,”老师年纪不大,斜挂着件儿白衬衫,皮腰带规规矩矩扎在腰上,“等会儿上课。”
岐林坐起来,醒了会儿才说,“您不用这么麻烦,刚才叫醒我就好了。”
“你别推辞,我也是被托着办事,饭还热着,这里是我从外面捎的两瓶儿药,我帮你涂上?”
岐林轻轻摇头,说了声谢谢。
挺客气把人请出去了,知道是臧南渡离开后特地留的老师。
然后看着把该吃该涂的都自己收拾了,然后拎着乖乖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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