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不少泥沙出来,另有黑褐的蚂蚁蜈蚣兼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小虫子,都从头盖骨钻了出来。
其他人看着也有些瘆得慌。
“闺女,你到这里来,我把这里都收拾好了,你贴着这么坐,应该会暖和点。”
现实虽然是夏天炎热得要死的下午,但这个破庙里的场景却凉飕飕的跟深秋差不多。
除了斐垣的病号服,季淙茗的朋克牛仔打扮,其他都就是短袖短裤,自称是在宿舍打游戏进来的龚述嘉甚至还只是背心大裤衩加拖鞋。
破庙一半都是塌的,别指望还有门挡风,动起来虽然暖和点,但也十分有限。
季淙茗把牛仔衣给她披上,又拿了新手礼包的一瓶水给放到她旁边。
气氛有些凝重,没人继续动。
那个头盖骨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但无论是什么时候的,联想到唯一的游戏规则“活下去”,都有些渗人。
肾上腺激素水平慢慢平稳下来,恐惧也重回他们的大脑。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情都有些沉重。
“发.泄一下就够了,哭完没力气死的是你自己。”斐垣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有些过于唐突了。
陆汾糖身体一僵,其他人也有些不满地看向他。
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他们会趁机占便宜吗?还是觉得他们会把她推出去当替死鬼?
气氛有些尴尬。
“闺女啊,那里正对着风口,在那吹风不好,你到这里来吧。”年纪最大的曾达成出来大圆场道。
“谢、谢谢曾叔。”陆汾糖小声地道了谢,红着眼睛拼命地洗了手,然后挪了身子换到曾达成给她收拾出来的地方,shi哒哒的手胡乱甩了两下也不管还脏不脏往裤子上一擦就把新手礼包里的两张符纸取出来死死地攥住,眼神不安且警惕的看着四周。
女孩子嘛,担心一点可以理解。
“没事的,闺女我帮你留意着呢。”曾达成的话音刚落,一只成人拳头那么大蜘蛛从上面的悬梁上挂着蛛丝落了下来,正当陆汾糖的鼻尖。
“啊——”胆小的女生立刻吓得尖叫了起来,一道符纸甩了出去,将蜘蛛炸了个粉碎,陆汾糖懵地闭紧了眼睛嘴巴,青色的汁水溅在她的脸上,喷了满脸满头。
陆汾糖的尖叫和天火雷符的动静吓了众人一大跳。天火雷符虽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但也要五十积分才能兑换一张,一积分等于一百块钱,这就相当于把五千块钱扔掉了。
曾达成刚想说,不就是一只蜘蛛嘛,不用这么紧张的。
但脚下突然一痛,曾达成低下头,直直对上八只眼睛——
那四对眼睛急速地在他眼前放大,不过瞬间,比拳头还大的八个眼睛就一连串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八连击的眩晕让他的头岑岑地发眩,好像身体慢慢浮空,眼前有什么东西在飘来飘去,甚至有了自己是只蜘蛛的错觉。
“曾叔,曾叔你怎么了?”陆汾糖顾不上满脸的汁ye,看着两眼发直身体开始摇晃的曾达成脑中晃过不好的预感。
“呃——”
粗糙黝黑骨节粗大的手掐上了陆汾糖细嫩的脖颈,嘴巴裂开,黄色的牙齿全部露了出来,还带着几丝唾ye,甩着头猛地向前,张嘴就想咬。
“救、救命……”
求生欲让陆汾糖开始挣扎,十根手指死死地在曾达成的手上抓挠着,但她的力气太小了,曾达成是个几十年的电焊工,力气哪里是一个小姑娘能比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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