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没有答案的,因为在他问出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清楚了。
利益,积分。
人总是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面。
“斐垣……”季淙茗轻轻地喊他,“我不怕的。”不知道他是对斐垣说得更多一些,还是对自己说得更多一些。
斐垣没有接话,连笑话他的想法都懒得有了。人们总是更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旁人是无法干涉的。
季淙茗有些紧张地听着斐垣的动静,没听到他讽刺自己,心下松了松,但又因为什么回应都没有,他又忍不住地失落。
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都会这样患得患失。
“斐垣……”又轻又软的呢喃在他的舌尖转了好几圈,季淙茗靠在门上,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贴着门的两个人心跳渐渐趋于一致,季淙茗安静地靠着门歪着脑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斐垣嗤笑了一声,没有赶他,也没有开门让他进来。
强健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平稳又有力,没有半点紊乱。
没有厌烦也没有期待。
大概是死过几次的原因,大概是全部被碾碎过的缘故,碎掉了就是碎掉了,哪怕拼命地把自己粘起来,但也不会完整。
斐垣知道,自己少了点什么东西。
大概,是同理心共情之类的情绪吧。
那种东西,他没有。
季淙茗睡得很熟,呼吸平稳又绵长,斐垣躺了一天,没有半分睡意,稚嫩的蜡笔画上歪歪扭扭的黄色五角星一动也不动。
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男人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了一下——一片寂静。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旁边,趴着身子又贴着墙听了很长时间,确认街道上没有一点动静了,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悄声从窗户跨了出去,闪身蹲到了墙角警惕地四处转着眼珠子。
男人有些紧张。三队老大被分尸的场景好像还在眼前,他害怕自己被发现后会是一个十分凄惨的场面,但他的视线落在任务栏上的积分奖励时,呼吸不由自主地沉重了起来。
一千万积分!
一队三队的人激烈地讨论着要如何学着二队四队进行团队合作狂捞积分,但讨论永远只是讨论,五六十人的规模注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达成一致。
男人没兴趣在那为几万几万的积分扯皮,他是要干大事的人,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随大流就好了。
他心里是看不起那些为了一点点积分把面子里子骨子都丢掉的人的。
眼界狭窄!
他可是——要干大事的人!
尔祝小心翼翼地矮着身子,手指贴着自己的口袋,机警又小心地往地图上的红点赶去。
“呼——”
一股焦臭的风从鼻尖掠过,一股凉意从他的后脑勺传来,尔祝猛地停下了脚步,瞪着经验凶狠地前后左右观察着动静,手指更加用力地贴在裤兜上。
没有危机,很好,看来只是风。
但他的心跳并没有慢下了。好像专门要和他作对似的,鼓噪得越来越厉害。
在死亡边缘锻炼出来的危机感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尔祝动作放得更慢、更轻,但在他没看到的马路上,几百道空洞洞的眼珠子在齐齐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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