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卫兵大声回复,说是医生在一个小时已经出发了,可能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厨房年长些的老妈子把眠风的两腿撑起来掰开,将手伸到下面:“哎哟不行了,羊水快流完了,要不我们自己接算了。”
廖缙云恨不得上去抽她:“你说接就接,接死算谁的?”
电闪雷鸣中,老妈子狠狠地抖了一下,但是看孕妇痛得要昏过去了,坚持着说道:“长官,看你这话说的,我们这边都是自己接,顶多叫一下产婆。但是我们村的产婆去年就死了。你别不信我们呀,就算产婆来也是一样,我自己也生过三个崽啦。”
眠风猛地嘶叫一声,挥舞的手臂撞翻了床头柜上的簸箕。
织了一半的小孩儿毛衣掉到地上,毛线滚了老远。
廖缙云让卫兵再去打电话,在屋子里面焦躁地走来走去,老妈子还要说话,得来的又是一声暴吼:“你他妈的闭嘴!”
眠风真的熬不住了,对着老妈子指了指廖缙云,老妈子赶紧传达,廖缙云一个箭步冲过来,上上下下地看她:“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痛得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她从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可以有这么多:“接吧我快没力气了。”
老妈子不住地点头:“产妇千万不能晕过去,不然就完了。”
廖缙云咬着牙关深吸一口气:“接就接,我亲自来。”
他根本不放心这些乡村野妇,按照基本的医务常识,准备了干净的纱布,热水,还有一把用酒Jing消毒过的剪刀。
两个老婆子在旁稳住眠风的身体,电灯在雷鸣下晃荡着,是不是闪烁一下,而廖缙云单手压住她的肚子,一手拖在下面叫她用力。
宫口彻底打开后,廖缙云摸到了shi淋淋的毛发,这应该是小孩子的头。
鲜血顺着那处不断地往下淌,底下的花床单很快浸满了血。
眠风浑浑噩噩地,痛不欲生,还没生出来已经不想生了。开始还能间歇性地忍住不叫,到了后面,耳膜处隐隐刺痛,她自己的叫声好似从千里之外传过来。屋子似乎也在晃,随机天地都跟着在倒转,身边的人脸逐渐模糊,从太阳xue开始,穿刺着到了整个后脑,疼得她要发狂。
她觉得自己快要痛死了,恍惚间,有人在喊她,小微小微我的乖宝贝。
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愈发清醒,有个穿牡丹旗袍的女人抱住她,笑得也想一朵牡丹花,容色美丽神情温柔,她把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叫她看前面的照相机:“乖一点不要动,我们拍了照片要寄给小微的哥哥。”
小微扎着两只花苞似的头发,眼睛水润澄澈:“哥哥在哪里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哥哥在日本,在海的那一头,要很久才能回来呢。”
画面一闪,又到了一间舒适的卧室里,墙壁上贴着碧色的粉墙纸,女人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哗啦啦的书页翻动后,一张照片中里面滑了出来。她拿着照片过来抱住小微,指着照片上的穿着中山装的少年道:“这个就是小微的哥哥哦,小微要认得他才行哪。”
小微一再强调自己已经记住了,女人开始哀哀地哭泣:“等会儿有人来接你回去那套大宅子娘舍不得你,娘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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