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和景澜说话。
魏子耀见林晋桓是指望不上了,气得直跺脚,嘴里嚷嚷着:“停停停!我自己会走!你给我松手!”
薛遥充耳不闻,抓着他衣襟的那双手像一只铁钳,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姓薛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得把你揍成猪脑袋!”魏子耀打也打不过,骂又不敢骂,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放狠话。
薛遥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欣赏你的豪言壮志。”说着他踹开了一扇门,一把将魏子耀推进去,魏子耀差点被薛遥推了个倒栽葱,正欲冲出来找薛遥理论,下一刻门板就“嘭”地一声拍在他的脸上。
最后那个姓薛的还不忘在门上封上一道闭门符。
“姓薛的!你给老子开门!”这下可把魏子耀气坏了,他气急败坏地在屋里叫嚣,大有把客栈拆了的架势。
薛遥站在门外揉了揉耳朵,又在门上多加了一道静音符。
这下耳根子才彻底清净下来。
景澜刚给魏子耀送完饭回来找林晋桓复命,一进门就看到门主正盘腿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独自下棋。
景澜在迦楼山长大,自幼被延清收养,此次是他第一回 带小队下山历练。
延清此人像个老学究,极重礼数却待人宽厚,景澜作为他的弟子在九天门内的日子并不难过。大多数的时候景澜都是跟在延清身边,同林晋桓无甚交集。
一开始听闻师父派他去接应林晋桓的时候景澜心里着实有些不安。自打他记事开始林晋桓在迦楼山上就无事不出清心堂,但他一露面九天门内必然腥风血雨人人自危。景澜依稀记得他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门里风声鹤唳,一夜之间处死了很多门内元老。
年轻弟子里更是流传着关于林晋桓的各种传说,说他以身饲魔心狠手辣;说清心堂里之所以不留人是因为每一个留在里面伺候的人都被他吸干真元而亡;说他残暴不仁为夺门主之位亲手斩杀多年挚友。
连师父都曾交代过他们师兄弟没事不要去触门主的霉头。
但…这些日子真正接触下来,景澜觉得门主和传说中的有些不大一样。景澜看了一眼此刻独自下棋的林晋桓,就像之前在迦楼山上无数次远远的一瞥一样,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孤独。尽管孤独这个词太过脆弱,不应该和一个叱咤江湖的门派家主沾上边。
“需不需要弟子去请薛左使过来。”不知怎么的,景澜看着林晋桓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天天盯着魏子耀被他传染得有些傻了?”林晋桓闻言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执起一颗黑子沉yin了片刻,说道:“好端端的叫他过来干什么?”
景澜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脑袋一抽就提了这么个建议。
好在林晋桓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正在专心地与自己下棋,只见他将黑子放入棋盘中,又执起了一颗白子。
“魏子耀怎么样了。”林晋桓眼下比较关心这件事。
景澜想了想,决定如实禀报道:“还在闹脾气,不肯吃饭。”
“今晚你和景凡带人轮流看好他,这小子怕是要耍花招。”林晋桓终于想好白子应该放在何处,他将白子放入棋盘,又自己动手收起了一片黑子。
魏子耀今日的表现不大正常,让人不得不怀疑鹊山客栈有什么猫腻。虽然这一路上他经常无理取闹,这回并不算出格。但林晋桓还是故意逆着他的意将他带到这间小客栈。薛遥比他还缺德,直接找了个借口发难将他关在了房间里。两人狼狈就此为jian,就看能否在今晚逼得魏子耀狗急跳墙露出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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