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俭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干脆命世子们将君缘楼一楼大厅布置成一个大的宴客厅,广邀京中未入官场的年轻文士们前来探讨,顺便观察他们之中是否有可造之材。
妄议朝政是大不敬之罪,律例当斩。但李俭开的课题是“此战如何打赢匈奴”,在场众人当然可以畅所欲言。
于是就有了那人的言论。
李俭成功被这人吸引了注意,连腿都迈不开了。定睛看去,是一名长相普通的青衣文士。
“纸上谈兵,”下一瞬便有白衣文士哂笑道,“不知所谓。”
那青衣文士忍不住撸了撸袖子:“呵,竟然如此辱骂本公子,你谁啊!”
“在下荀伯彦,”那白衣文士起身拱手一礼,“不知公子您贵姓?”
那青衣文士昂首挺胸,眼高于顶:“免贵姓卢,范阳卢氏,卢子杰。”
范阳卢氏,当世顶级门阀之一。李俭记得这个名字,因为这人前些日子也参加了科考。结果试卷上字迹难看至极,答的内容又与问题风马牛不相及,是他特意拿出来嘲讽三公九卿的反面例子之一。
这会都放榜半个月了,这卢子杰怎么还没回家呢?
李俭乐了,饶有兴致地继续听了几句。
“原来是卢公子,”荀伯彦微笑道,“公子此言差矣,在下并未辱骂公子。”
他笑眯眯地又加了一句:“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卢子杰恼羞成怒:“你!”
荀伯彦打断他的话语,淡淡道:“卢公子有所不知,涂阎的父亲正是十余年前被霍大将军一刀斩首的胡族首领,自那一战后,胡族势弱,这十余年间必时常被匈奴其余几族欺凌。涂阎非但绝处逢生,更一统匈奴,正是证明他有惊世之才,决非卢公子口中庸人。”
卢子杰皱眉,上下打量他的眼神极为不善:“这些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大雍与匈奴信息不通,理论上这些发生在匈奴内部的事不会有人知晓,除非他有什么特殊渠道。
荀伯彦闻言歪了歪脑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当然是用脑子想到的啊,不然呢。”
李俭“嗤”地笑出声。
场上原先有些安静,李俭这笑声有显得突兀了些,卢子杰霍地转过头来恼羞成怒道:“谁啊!藏头露尾的,有本事站出来!”
他有些想起来了,这个出自荀氏的荀伯彦,在文章后期似乎拥有姓名。他对李氏忠心耿耿,请求洛清卓保护年幼的李信,甚至后来霍凌云攻打京都时,他跟随顾相等少数人一同殉国了。
倒是个有节气的好孩子,听起来也有才华,怎么这次没有考上?
“抱歉,朕……”李俭,“的只是想起一件高兴的事情。”这两个月说朕都说顺了,这会差点脱口而出,忙谐音挽救一下。
卢子杰:……
卢子杰下意识就想起八天前他们那批没考中的文士们,在最后一场送别宴会中暗搓搓嘲讽天子,结果被江南水患打脸的滋味,感觉自己对这句话都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了,莫名复杂道:“……你科举也考中了?”
不是说好了今天邀请的都是未曾步入官场的青年才俊吗,这人又是哪里混进来的!
李俭:“科举倒是没考,不过……”
在场文士至少一百人,虽然大多未曾及冠,但到底有见过曾经的狗皇帝的人,当下起身行了一个大礼道:“草民莫勋,参见陛下!”
陛下……?他竟是当今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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