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隐隐有些恼怒。
果然是仗着他什么都记不得,然后胡作非为。
“不过师兄算是跟着您时间最长的了罢,一直在您那个院子里留的有房间,没有新入门弟子的时候还是会和您尽量待在一处。”
花寻:“……”
总不能问小徒弟沈爻有没有抱着别人睡觉的毛病。
问不出口,太丢人了。
花寻也能理解一般人会对头一个弟子特殊关照,但能做到这一步着实是太过了。
桌上的饭食渐渐的已经不再冒热气,人却是还没等来。
花寻刚想起来,却发现元芷已经匆匆的跑了回来,只是身后没跟人。
“师父,还是劳烦您去喊师兄过来吃饭罢。他……我不太方便叫他。”元芷说道这儿脸上忽然无端泛起了红晕。
花寻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元芷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到底也算得上少女,应当对性别之间的差异已经有了意识。
沈爻毕竟是男子,估计是撞见了什么不太方便的事儿。
“无妨,我去罢。”
回到后院之后,花寻瞧着沈爻已经没在原地练剑,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沈爻?”
隔壁的屋里传来一声闷哼。
花寻闻此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叩了叩门,发现门没闩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水汽氤氲,隔着半透半掩的屏风,能看的见一个身材颀长的身影,正站在浴桶里不断的往自己身上浇着水。
虽然有个屏风,但其实跟没有没差。
能看得见的还是看得见。
花寻忽然意识到方才为何元芷会让他来。
“你这孩子,洗澡怎么不闩门——”花寻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三秒,“哐当”一声赶紧把门给合上,“快出来吃饭。”
“师父,这个门闩是您弄坏的。”沈爻平静的说道。
花寻:“……”
真是站着都能背锅。
“以前有个师弟借用您这处浴房,结果忽然昏迷,自此之后您便把此处的门闩给拆了。”
“别贫了,赶紧洗完出来吃饭,师妹师弟都等着你。”不过相见一日,花寻就对他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性子深谙了,压根不信。
一个字都不信。
沈爻:“师父,我衣服忘拿了。”
花寻听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吼人的冲动,“你衣服搁那儿了?”
“您房间隔壁的那个屋子,第一个柜子。”
花寻听闻之后还是照做了。
这个屋子一打开就是一股子陈年的霉味儿,一脚踩下去,灰尘都能刻出脚印来。
摆设倒是朴素,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算不上干净,也算不上整齐。
桌上的笔还干涸在笔架上,墨条也立在砚台里。床榻上的被褥似乎还有人睡过的痕迹,窗子开了一半儿,坐垫上反扣着书卷。
感觉是很多年前的事儿定格在了某一瞬间,再次推门进来的时候仿佛还能感觉的到当初的场景。
衣柜在桌案的旁边,花寻替他拿了衣服之后顺眼看见了抽屉里的一个本子。
颜色已经有些陈旧了,只从抽屉里探出了一个角。
虽然知道“翻别人东西不好”这个道理,但花寻到底还是好奇。
好奇沈爻平日里会在房间里藏些什么。
不过依着花寻的直觉,不会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最后到底是理智战胜了好奇,伸到一半儿的手最终还是缩了回来。花寻决定还是哪日先问问沈爻,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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