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轻笑出声,总算放过她,起身朝外走去,“朕在外间候你。”
沈未凉微吁一口气,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她才不想同许怀衣单独相处在一块儿。往日自己不知轻重,不懂提防,以为同他青梅竹马便可长相厮守,现在想来当真是幼稚的可笑。
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得遭他背叛,马革裹尸的下场了。
足足在屋里拖拉了一个时辰,女人这才慢悠悠晃着身子出了屋。许怀衣是等得有些不悦,可面色仍是一片舒展,将眼里的厌烦之色也藏的很好。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车内按照沈未凉的习惯未焚香料,窗帘子也厚厚垂下,隔绝了刺眼的阳光。
沈未凉在软榻上坐下,腰间革带中坠着的夜明珠发出淡淡的荧光,许怀衣便借着这微不可见的一丝光亮,抬眼细细地打量起身前的女子来。
她好像从一开始就无怨无悔地陪在自己身边,甚至让人快要产生了,她终其一生也不会离开的错觉。
马车颠簸着行驶了很久,沈未凉瞌睡上头,睡意翻江倒海而来,怎么也抵挡不住,她便倚着窗沿准备小憩一会儿。
哪知这一睡,竟一路睡到了底。
沈未凉从男人肩上迷迷糊糊抬起脸,眼中一片混沌矇昧。许怀衣倒是全然不介意她的无礼,反而亲昵地垂首吻了吻女人的发顶,语气透着浓浓的宠溺,“昨儿没睡好?”
昨儿夜里跟着萧霸王翻墙绕街的,确实没怎么睡。
沈未凉避开些男人的怀抱,拍拍自个微有些发怔的脑袋,嗓音干哑,“陛下,咱们到哪里了?”
男人半撩开车帘,却并不急着下去,而是偏过头朝她伸手,“出来看看。”
沈未凉犹豫片刻,见他执意要牵着自己,遂别扭着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许怀衣的手很凉,约莫同他的人一样。
总以为对他掏心掏肺,就能走进他心里边,可现在看来,他当真是做皇帝的料儿,凉薄的很。
出神间,二人已下了马车。
空旷的碧野连着绵延的群山,峰顶盘着晴云,旷野之下,一座巍然矗立的木屋依傍着溪水而建。
“这是……”
许怀衣拉着女人往前走去,轻车熟路地推开院门。院里种了不少桃花树,微风乍起,花瓣飘飘洒洒落了满地。
沈未凉瞧见身侧的男人抬手拂去自己肩上粉红的桃花瓣,徐徐开口,“你上战场的第一年,不是同朕说,等这天下安定了,我们就私奔了去。”
许怀衣垂眸盯住她清透的双瞳,顿了顿继续道,“白日里山谷的阳光细碎,你大可睡到自然醒,推门便能看见阳光碎在溪水中。”
“月照松林时,桃花开得无声无息。月的银辉徜徉在水里,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定比夜明珠还要好看。”
男人温柔的呼吸喷薄在她面颊边,一字一句的话像是引诱又像是无比甜蜜的陷阱。
“所以你不要害怕,若是累了就来这儿躲一躲,至少不要,躲去朕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沈未凉不知道自己面上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她只觉得身子发僵,胸口闷闷的,着实堵得慌。
他总是这样,因怕她离开而异常真切,又总是这样,因各种原因一次次让她失望。
所以这一回,到底又是为了哪一桩事儿,叫他不得不费心来哄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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