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你很有当演员的潜质,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白湛立刻笑了:“刘导,您太抬举我了,我还是有自知明的。”
刘小銮看着他,眼睛微眯:“无论是施天辰还是许寰,他们都是你□□出来的,不是吗?”
白湛心里一顿,掩饰性的呡了口酒,道:“在刘导面前,雕虫小技罢了。”
“我观察过许寰的表现,他的水瓶时高时低,而且在你们冷战时他的水平跌倒谷底,在你们破冰后又绝地反弹……”
白湛被他的比喻逗笑了,“这真是……”
刘小銮接着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熟悉,所以想在工作之外约你出来聊聊。”
“刘导的这种感觉我也有,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刘小銮只是和他默默碰了杯,没有言语。
不得不承认,刘小銮不愧是鬼才导演,看人的功力一流,这么短兵相接下来,白湛几乎坐不住了,他觉得对方的眼睛已经洞穿了一切。
刘小銮的脑洞一向很大,早期编剧的作品都以天马行空著称,如果真的被他看出端倪,白湛也是不怕的,因为他了解这位老朋友,但是现在不一样,这么多年没有来往,人是会变的,就像他不就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了吗?
“我去一下卫生间。”白湛打破沉默,站起身来。
“不要借机逃跑哦。”刘小銮半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会呢。”
在卫生间里他用冷水洗了洗脸,感觉脸上被酒Jing烧热的温度稍微降下去了一些,本想给施天辰打个电话问他方不方便来一趟,但调出他的号码又退出了,施天辰最近不比自己的压力小多少,除了演艺方面的工作外,他还要抽时间处理自家的生意,每一桩过手的金额都超过八位数,一点都马虎不得,如果自己连这点私事都处理不好,这辈子也别过了。
重新回到包厢,刘小銮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这次在看着酒杯发怔,连白湛回来都没有注意到。
白湛也就安静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时间悄悄地滑过,白湛也恍惚起来,可能是肚里的青柠作祟,他突然想起上一次也是在这里和刘小銮最后一次夜谈。
那次他俩聊着聊着突然聊到表演上,刘小銮当时就很不赞同他的表演方式,认为他是纯粹的体验派,即是用自己的某一个特质去无差别向角色靠拢,好处是角色会因此活灵活现,但坏处却是表演者很难将自己从角色中抽离出来。
刘小銮建议他结合一下其他表演方式,比如西方话剧流派比较流行的表现派,即是模仿。
他还记得那时自己的论调:“不不,我不喜欢那样,模仿总会有迹可循,而真正的表演就该让观众认为他即是角色本身,就像人和衣服的关系。”
那时他们都年轻,一个新锐导演,一个崭露头角的演员,都是新人,却轻狂而不自知,居然大肆谈起表演艺术,还争论得有鼻子有眼的。
“所以你认为衣服比人重要?”
“衣服就是我们所饰演的那个角色,我们要用自己去适应它,让衣服活起来。而表现派则恰恰相反,他要求演员本身就耀眼无比,具有澎湃的表现欲,无论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成了他保护色,那样不管什么角色,光芒都会被演员本身的特质所掩盖,你作为导演,难道喜欢这样吗?”
“所以我建议你把两者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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