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一时半会儿估计出不来,得给她准备点洗漱用品。
结果在帮常青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在常青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一瓶药,傅秋谷蹙着眉头看上面的说明,那是一种治疗焦虑症的辅助药物,看样子已经被常青吃了一半了。
他思量片刻,然后扔下装着洗漱用品的包,将药瓶揣进兜里便疾步离开了。
常青非常不喜欢这种密闭的空间,这总能让她想起爸爸死时的画面,可她又控制不住地总去想,没办法,她只能不停地用后脑勺去撞墙,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中间她被提审了一回,按照之前傅秋谷嘱咐的,她原原本本将自己做过的事情细数了一遍,包括割掉死者手指带回国埋进父亲的墓地。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是凶手,可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她不是凶手,状况一度僵持在这里。
未免说谎,之后常青就遭受到了审讯惯用手段“车轮战”,炙热的灯光烤在她的脸上,警察针对一个问题翻来覆去地问,并且还将时间线打乱让她复述,试图找出漏洞。
常青被折腾的浑浑噩噩,原本就疲惫的身心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就连警察都发现了她的异常,她出现了自我虐待的倾向。
最开始是咬破嘴唇,抓挠手背,到后来常青开始焦躁,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将自己的手铐收紧到极限,等被发现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胀成了青紫色。她用指甲去掰审讯椅上的螺丝冒,指甲被掰的鲜血淋漓。她在用一切力所能及的方式伤害自己,似乎这样她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22、病历 ...
傅秋谷折腾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就直奔局里,进门正巧看见姚忠臣,拉住他问:“人呢?怎么样?”
谁知道姚忠臣竟然嗫嚅了两下, 傅秋谷有种不好的预感。
姚忠臣说:“常青……被送到医院去了。”
傅秋谷登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姚忠臣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头一紧, 虽然傅秋谷平时这瞧不上,那看不惯,时不时还有他那公子哥的小性子,但总体说这个人还是蛮和善的,要不然局里的小姑娘也不敢一拨又一拨地往上扑, 姚忠臣极少看到傅秋谷这种Yin沉模样, 仿佛被触了逆鳞的龙。
“因为什么送的医院?”傅秋谷声音里带着冰碴, 直剌的姚忠臣心尖儿颤抖。
“我听说像是心脏病, 你也知道,因为常青的关系,局长让咱队回避这件事儿,所有的审讯都是经侦那边人来的。”姚忠臣说到这里又试图安抚傅秋谷:“不过你放心, 毕竟一个单位的, 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别太狠。”
“打招呼打进医院了?”傅秋谷冷冷说完, 直接转身去了局长办公室。
姚忠臣:“……”
“保外就医?小傅啊, 医院那边给我来电话了,说常青就是因为紧张过度才会自以为心悸难受,仪器检查过了, 她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你说这种情况我怎么给你签保外就医?”局长愁的头发直掉,傅秋谷的妈妈那边似乎也听到了风声,前前后后有好几波人跟他打听这个事儿了。
“她的身体没问题,我是说她有心理疾病。”傅秋谷说着拿出兜里的药瓶,说:“我怀疑她有焦虑症,昨天晚上我咨询过权威心理医生,如果是急性焦虑症一旦发作,病人会出现濒死症状,心悸,胸闷,流汗都会有,发病全程病人神智清醒,医疗仪器根本检查不出脏器病变,因为这全是她脑子里下意识的恐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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