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擦拭眼尾,可有的人,越是哄着就越是觉得委屈,元欢在严褚这里,俨然就是这样的人。
眼泪越擦越多,她又像个小熊一样揽着自己不撒手,严褚终于轻叹一声,道:“你这样,让我……”
望着她因为眼尾飞红而更显Jing致姝艳的眉眼,严褚捏着帕子的手都现出几根突兀的青筋来。
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
你这样,我又如何舍得?
元欢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我不喜欢你和沅嫔在一起。”
这人就是如此的不讲道理,明明今夜两个男人跪在地上求他赐婚,他怄得连喝三盏苦茶也没能压下怒意,她却倒过来反打一耙,委委屈屈的调子一出,他就有些无奈地低头,将她身子揽紧了些,“不是都猜出来了吗,怎么还哭上了?”
小姑娘该聪明的时候绝不含糊,他自认没露出什么端倪,她就已猜到了沅嫔于他的意义所在。
“今夜在凉亭里,我瞧见她给你整理衣裳。”元欢鼻尖一酸,“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可还记得你是怎样回答我的?”
严褚揉了揉她乌黑的发,从胸膛里挤出几声笑来,声音温润清隽,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偏偏既耐心又认真,“欢欢,你今日能来,能说这些话,我很开心。”
元欢闷闷地埋首在他胸膛前,十分轻地嗯了一声,隔着两层衣裳,她听见男人好听的克制的声音稳稳入耳,“回来了,再不许闹了,听话一些,嗯?”
她那样的冷言冷语,讽刺挖苦,在他的眼里,竟只是闹性子一般,明明他那样的难过与伤心,却终归对她半个字的狠话都不舍得说。
她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即是他被她气得暴跳如雷,也被她闹得黯然神伤,但无论怎样,他都没有办法彻底甩开这个羁绊。
喜欢与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她只要一靠近,说几句似是而非的好听话,他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一而再再而三,屡屡上当,而后再犯。
元欢扁扁嘴,乖乖地在严褚怀里点头,格外贪恋这阔别许久的温存,清淡的竹香钻进鼻腔,外头月色皎洁又温柔,清风一过,她的心蓦地安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这章有些短小,但明天,会粗长,信我。
☆、撒糖
许是今夜月色太温柔, 又许是丹阳宫中的那一盏酒劲太大,元欢一张嫩白小脸上茫然与纯良交织,呼出的热气透过衣物蔓延到严褚胸膛上, 惹得男人一再低眸。
他想去寻她的手握着, 元欢察觉到他的意图, 便乖乖地自觉地将冰凉的小手送到他掌中,那般小模样, 看得他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哑笑来。
这份温柔实在, 叫他等了好久。
半晌, 元欢昂起下巴, 朝外头瞧了几眼, 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我得回去了。”
毕竟园子里还住着那么多人, 稍有用心的人一打听,就能知道她是什么时辰进的辰林宫,耽搁的时间长了,难免会引起流言。
虽然她已没什么清誉可言, 但总归对高家名声不好,高薇和五姑娘日后还要出嫁,不能被她连累。
严褚皱眉,有些不满地捏了捏她玲珑小巧的指骨, “回去做什么?”
“留下来陪朕,嗯?”男人气息有些不稳,在她脖颈一侧流连, 分外贪恋这分寸之地,不过须臾,元欢雪白的颈子上便多了块惹眼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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