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也算是锻炼出来了,结果今天搭个架子,就发现自己其实还差得很远。平时分给他们的,已经是最轻省的活儿了。
唐含一看她的手心,就皱起了眉头。
上面已经磨起了两个水泡,比较大的那个还被磨破了,看上去就非常吓人。江黛居然不声不响,刚刚还去井边洗了手,不痛才奇怪。
唐含以己度人,就觉得非常痛了,下意识地把这只手捞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江黛仿佛被烫到了一般,“嗖”地一下把手抽了回去。
手心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唐含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点儿过于亲密了,连忙试图转移话题,“回去都挑破了,涂点药吧。不然明天起来更难受。”
“好。”江黛把手藏在身侧,下意识地想握拳,但这个姿势会牵动手上的伤口,于是只好再次将掌心摊开。
最后,她自暴自弃地把手举起来,自己吹了两口气,将之前的那种触感吹散了。
……
农时每年总是差不多,唐爸唐妈经验丰富,等他们把这些事儿都忙得差不多,雨季就到了。
虽然都是晚上下雨,白天又晴了,并不怎么耽搁做事。
有了雨水滋润,地里的庄稼,山林里的植物,都跟疯了一般抽条,迅速地长了起来。地里的庄稼,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子。
而山里,各种浆果也陆续成熟了。
最受小孩子们喜爱的,无疑就是树莓,本地叫红萢儿,也有叫覆盆子的,鲁迅先生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之中写过。
在所有浆果之中,这个是最甜的。而且东西也贱,路边田坎,随处可见。
除了红萢儿,本地还有白萢儿,这个应该是野生草莓的一种,除了个头比较小之外,各方面都不比街上出售的草莓差。另外还有乌萢儿,更像是藤本植物,总是一丛丛的生长,浆果成熟时,找到一丛就能吃个饱。
这两样的成熟时间要稍晚一些。
因为江黛目前是“伤员”的身份,唐妈没再让她跟着下地,索性留在家里看孩子。不下雨的时候,江黛领着小泽,两人端着碗到山上去摘红萢儿,摘到满满一碗,就拿回家来大家一起分享。
除了浆果,山上还能采到蘑菇,木耳和野生的竹笋,大大地丰富了家里的餐桌。
日子每天这么过着,时不时就能发现一些小惊喜,有时候,会让人彻底忘了外间的各种风雨和喧嚣。然而并不是看不到,那些东西就不存在了,疫情还在不断扩大,产生的影响也越来越恶劣。
终于,某个晚上停电之后,第二天,电力没有及时恢复。
第三天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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