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亲也亲过了,她这会儿还坐在他怀中呢,没法好好谈话。
聂轻寒没有作声,伸手挽起她丝缎般的秀发,重新绾起,将碧玉蝴蝶簪插入。
年年耐着性子待他弄完,正要跳下去,不防他掐着她的腰,顺势将她翻了个身,大手掠过,薄纱寝衣卷起……
*
年年醒的时候天已大亮,她躺在内室的雕花架子床上,望着头顶熟悉的大红喜帐,失神许久。
昨夜……她蓦地捂脸,不想回想那一场荒唐。他倒是信守承诺,她坚持不肯松口,他便没有要了她的身子,只说亲她还没亲完……可她万万没想到,光是亲,也能有那么多的花样,那么邪恶,甚至叫她比前两次真刀实枪更加溃不成军。
书案一片狼藉,送去的食盒被挣扎的她碰落地面,荷叶糕滚落一地。他将她抱在怀中,眉眼温和,问她喜不喜欢?
年年想挠花他的脸。
喜欢,喜欢他个大头鬼啊!过犹不及,再多的欢愉,一波又一波永无止境,有谁能受得了?
她实在顶不住,眼泪汪汪,求了他半晌毫无作用,又气得骂他打他。他也不生气,只反省说他刚刚做得不好,又认真重做了一遍。她被他磨得受不了,自暴自弃地让他给个痛快算了,他却神色温柔地道:“年年不是不想要我的孩子吗?”
她现在知道了,读圣贤书的不光是君子,也可能是个禽兽。聂小乙这个心眼比针尖小的,就因为她说了不愿为他生孩子,就故意欺负她。到最后她哭得狠了,他才如了她的愿。
最可恶的是,她赔得这么惨,却到最后都没等到他告诉她,审问玛瑙的结果。
王八蛋,小气鬼!
身上的红晕久久难退,稍稍一动便觉到处都酸软得厉害。年年翻了个身,将头埋在软枕中,羞愤欲绝。聂小乙个混蛋,这个场子,她一定要找回来。
“郡主,广南卫指挥使郭夫人携郭三小姐求见。”珍珠轻柔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年年从软枕中抬起头来,讶然:“她们来做什么?”她和郭夫人可没交情,和郭家那个庶女郭燕娘更是闹得很不愉快。
珍珠摇头:“奴婢不知,奴婢说郡主身子不适,她们也不肯走,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了。”
这可真是奇了。
年年想了想,不甘不愿地问道:“聂小乙呢?”那混蛋虽然不是个东西,消息向来灵通。
珍珠道:“姑爷一早就出门了,说去拜别几个师友。关照奴婢说,有人求见不用管,不许扰了郡主的好眠。”按照计划,他们两日后便要启程出发了,这几日,聂轻寒的行程都是满满的。
聂小乙早知道有人要来?年年心中微动,隐隐有了猜测,吩咐道:“服侍我起来吧。”
等到年年梳洗好,用好早膳,慢吞吞去了前堂,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郭夫人捏着帕子坐在堂下,满面不安;郭燕娘则荆钗布裙,素面朝天地跪在太阳底下,大汗淋漓,嘴唇干燥,已被烈日晒得摇摇欲坠,几尽虚脱。
这样的天气,在太阳底下曝晒,委实是个酷刑。
见年年姗姗来迟,郭夫人立刻站了起来,又是愧疚,又是不安,双膝跪下道:“郡主,妾身郭门李氏,带这个不争气的贱人,特来向郡主请罪。”
年年神色淡淡,示意珍珠将她扶起:“夫人这是何意?我可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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