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方面没有跟上的地方,很容易就出现这种情况——当地的居民因为众多游客的存在轻而易举就生活富裕无忧无虑,因此当地人——尤其是年轻人就缺乏责任感和奋斗的动力,整日游手好闲,吃饭嫌盐少,喝水嫌茶凉,如井底之蛙一般自高自大,什么也看不起,更不会顾虑其他人的感受。
这种混混,容远几人都见得多了,不以为意,正要继续离开,忽然又都皱起了眉头。
那些混混哗地一声散开,露出了站在他们中间的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裹,长相看不清楚,因为此时他身上被人浇满了散发着异味、颜色也十分诡异的恶心ye体。
那些当地的混混们就是在笑他。
少年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一滴灰黄色的ye体从他的睫毛上落下来。他伸手抹了把脸,将本来就很脏的脸抹得更花了。
众人又一次大笑起来,指着他用土话骂了些“傻子”、“白痴”之类的。少年好像没有听懂,看着众人开心的样子,于是他自己也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没有半点被人欺辱的愤怒和Yin霾。
那些人围着他嬉闹一阵,有人似乎还想踢两脚,最终却因为他身上太脏放弃了。等到那些混混们闹够了,换个地方找别的乐子,他才用袖子擦了擦小包裹上的脏东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正好路过容远等人身边。
“小鬼,需要帮忙吗?”夜翼低声问道。
少年愣了愣,四处看看,又指了指自己,确认夜翼是在跟自己说话以后,他慌忙摆摆手说:“没事,没什么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是在跟我闹着玩呢!”
“什么闹着玩,他们是在玩你吧!”容远脱下自己的外套扔在他头上,说:“擦擦吧!那些不把你当人看的,可算不上什么朋友。唔……不过,如果你自己都觉得无所谓的话,那也是你的选择。”
漫不经心地说完后,他双手插在兜里继续往前走,阿尔法紧随其后。
夜翼想了想,从口袋里逃出两颗糖,放在少年手中,快走两步跟上去。
诺亚现在还不太敢离容远太近。它落在最后面,路过少年的时候顺便像真正的狗一样把鼻子伸过去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然后打了两个喷嚏,甩甩头跑了。
少年德罗布克拿着糖,小心翼翼地捧着衣服,呆呆地注视着远去的背影。
那时,容远只将这个短暂的相遇当做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转眼就抛在脑后了。双方甚至都没有问过彼此的名字,更不知道今后竟然会成为生死与共的队友。
数年之后,飞炎队又偶然救下了被星盗当做奴隶掳掠的德罗布克,他一眼就认出了容远等人。再后来,他就以医师的身份加入了飞炎队。
漫长的相处时光中,德罗布克也跟容远说过自己的身世——他的母亲是非自愿地怀上了他,因此出生之后没多久他就被母亲抛弃了。而他的父亲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混子,酗酒、(du)博、家暴,在德罗布克十岁的时候那个男人因为杀人抢劫罪被逮捕判刑。
因为他是罪犯的儿子,周围没有人愿意与他来往。在那闭塞的小镇中,所有人都对他抱着冷漠、鄙夷、疏远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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