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已经尽量避免和顾女士一家碰面，但住在隔壁，总难免会有撞上的时候。

    大年初二，霍岩和我正准备出门买菜，就碰上了刚从电梯里出来的顾女士。

    身边跟着赵子舟，手里牵着他。

    “阿姨早上好！”霍岩主动挥手打招呼，“你们起得好早啊！”

    又蹲下身去逗他：“满满已经会自己走路了吗？好厉害啊！”

    “都太阳晒屁股了还早呢。”赵子舟一见他就憋不住那张嘴。

    顾女士瞪了他一眼，又转向霍岩笑道：“刚学会走就非要自己下地，谁抱都不肯，也不知道像谁。”

    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我。

    我盯着霍岩翘起的屁股，懒得理会她的话。

    霍岩倒是来劲儿了：“真的吗？满满真棒！”

    说完又恶心巴拉地凑上去：“来，哥哥奖励你一个亲亲！”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被霍岩糊了一脸口水后居然笑了。

    挥舞着手臂：“哥，哥哥！”

    又晃晃悠悠地朝霍岩走过去，在他脸上“嘛”了一口。

    忽然之间，空气都变得安静。

    “妈，”过了半响，赵子舟推了推顾女士的手臂，一脸懵逼，“满满刚才是说话了吗？”

    “是，他说话了，”顾女士半捂着嘴，眼眶泛红，“他说了‘哥哥’。”

    又看向我：“越越，你也听到了吧？满满说话了。”

    “嗯。”我避开她的目光。

    霍岩更兴奋了，直接把他单手搂进怀里：“这是满满第一次开口吗？哇喔，我还以为他早就会叫妈妈了呢。”

    “不是的，”顾女士摇摇头，“满满想要抱抱的时候都会喊‘mama’，但他一直都还不怎么认人，刚才是他第一次发出那么清晰的两个音。”

    “哈哈哈那我可太荣幸了！”霍岩直接把人抱起来，转向我，“满满乖，这也是你哥哥哦！”

    “哥，哥！”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又冲着我咧开了八颗小牙，“Ma，mama！”

    我无视他挥舞的胳膊，看着霍岩脸上刺眼的笑容：“再不走你喜欢的小竹笋就要卖光了。”

    顾女士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他接过去：“你们有事就快去忙吧，满满也该回去喝nai睡觉了。”

    拉着霍岩进电梯的时候，赵子舟忽然跑过来拽住我衣角，小声道：“哥，其实我和妈一大早就出门是因为满满今天忽然就拉了绿色便便……”

    “哦，”我按下楼层按钮，示意他出去，“辛苦你们了。”

    “哥……”赵子舟的声音很快就听不见了。

    “你弟刚说什么了？”霍岩正在回一个消息，什么也没听见。

    “没什么。”瞥了眼他的下半身，“你待会儿走路小心点儿，别扯到蛋了。”

    要不是因为你的主动放弃，早在你们碰面的第一秒我就会拽你离开。

    ……

    还有不到三天就得结束假期，准备进组。

    霍岩今天出门去上一个通告，我一个人在家收拾行李。

    却意外的烦躁，脑子也不时抽痛。

    干脆丢开箱子，坐在地毯上发呆。

    手机忽然震动。

    是王纶发来的消息。

    点开。

    王纶：赵越，帮帮我，帮帮我好吗？

    赵越：？

    赵越：发生什么事了？

    紧接着又发来了一个小视频。

    背景，一张黑色大床。

    主角，王纶和肖一铭。

    道具，性虐用具若干。

    点开看了几秒，我果断退出。

    赵越：王纶，你现在在哪儿？

    等了十分钟却依然没有消息回复。

    打了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

    我连忙起身，从猫眼往外看。

    一身黑羽绒，带着墨镜和口罩。

    像极了变态。

    “是我。”来人拉下口罩、取下墨镜。

    还真是个变态。

    我开了门：“肖一铭，你来做什么？”

    他倒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挤开我进了屋：“他在你这儿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