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媳妇盖房子,来,你把这拿着。”
遥远:“?”
谭睿康打开门,取了根竹竿挂上鞭炮,遥远不禁咋舌。
砰!砰!噼里啪啦的巨响,家门前硝烟弥漫,登时惊动了邻居,纷纷出门来看。
“我们考上大学了!”谭睿康笑道:“回来放鞭炮。”
哗一下村子里轰动了,村里好几年没出过大学生了,邻居们纷纷上门道喜,谭睿康坚持不收红包,笑着说:“够的够的。我爸生前让我记得请酒,今天我和小远请大家喝酒。”
谭家的小孩和外甥考上大学,还是全国重点大学!消息传开以后遥远收了不少吃的,却坚持不收红包。当天谭睿康去办酒席,完成他父亲生前的遗愿,左邻右里都来了,请了三桌,席间唏嘘不胜,都在说当年的事。
翌日谭睿康又带着遥远上山去,笑yinyin地在父母的坟烧了通知书复印件,遥远还在一旁撺掇道:“你烧原件啊,有本事把原件也烧了嘛。”
谭睿康摇头晃脑地正好笑,这么大个人,神态还像个猴儿似的,斟酒烧香,拜了三拜。长长出了口气。
“爸,妈,小远的爸爸……”
“别告诉他们。”遥远制止了谭睿康,说:“待会害我爸睡觉都不得安生。”
谭睿康哈哈大笑,叹了口气,说:“谭家是你娘舅家,本来这事份内就是娘舅家管……哎,是哥哥没用,说不上话。”
遥远摸了摸跪在坟前的谭睿康的头,说:“这不是成年了么?娘舅家也只能管到十五六岁吧,别想了,走吧走吧。”
遥远知道谭睿康总因为这事有点自责,确实按照中国几乎所有地方的习俗,父亲续弦的时候,母亲的娘家都该有个男人出来说话,大家好商好量,把小孩的事给谈妥了。但谭家就谭睿康一个,唯一的堂舅也去世了,谭睿康寄人篱下,吃赵国刚的用赵国刚的,说不上话很正常。
事实上这也不是什么大矛盾,最后遥远用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自己解决了。
谭睿康借了个自行车,载着遥远,遥远张开双脚骑在车后座上,自行车轮的印迹弯来弯去,在乡间小路上绕成一个S。
“你行不行——!”遥远说。
谭睿康笑道:“可以可以,太久没骑车了,以前上学还带同学呢!你放心。”
遥远说:“去哪儿?”
谭睿康:“去我初中老师家,可以么?你怕生不想去的话,就找家网吧上网。哥聊聊天就出来接你。”
遥远道:“没关系,一起去吧。”
他们从山上下来,拐另外一条小路,去县城边上,谭睿康又说:“这山里听说还有狼呢。”
遥远说:“估计再过几年也没了吧。”
谭睿康点了点头,说:“我希望家乡能发展,建个度假村什么的,到时候咱们的房子和地可就值钱了。”
两人到谭睿康的初中班主任家报喜。班主任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教了谭睿康那一届三年,正是年轻时候,常常和半大小子们一起踢足球,感情也最好。
“老师,师母好。”谭睿康买了一条烟,一瓶酒,送到班主任家。
“老……老师好。”遥远尴尬地笑了笑,正是暑假时候,班主任还在备课,一见谭睿康来了,便马上道:“睿康!我就知道你能考上大学!来来,让老师看看是哪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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