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的厮混，对孙秋月来说，只不过是一段床上关系，杨柯也不过是她众多炮友中的一个，没有爱情可言。平日里他就继续做情趣博主的工作，拍拍视频，偶尔接几个带货的直播。杨柯没有工作的时候就会来找他，二人你侬我侬，就到了床上。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到了开学前夕，虽然杨柯的学校在本市，但离市区和孙秋月的家还有一段距离。孙秋月觉得是时候结束这段关系了，没有将来的打算，杨柯又这么年轻，自己总不能一直吊着他吧。

    这一天下午，杨柯照常来到孙秋月家，他正准备打开冰箱拿可乐的时候，看见冰箱外面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我在天台等你。”

    带着一听可乐，他推开天台的门，看到孙秋月一个人迎着风站在围栏边，穿着初次见面时的黑色紧身裙。杨柯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他悄悄地走到孙秋月身后，把冰凉的可乐往他脖子上一贴，吓了他一跳。

    “啊！”

    “你干嘛啊！”孙秋月惊呼，朝他瞪了一眼。

    “你怎么想起来跑到天台上了？”杨柯说着从后面抱住了他，头靠在他的颈窝，毛茸茸的头发蹭到脸上，有点痒痒的。

    “刺啦……”可乐开了个口，一股气体涌出来，小气泡喷溅在他的手指上，冰凉的触感和天台上一阵阵疾驰而过的风，猛击着他的大脑。仰起头喝了一口可乐，杨柯把他转过身来，面朝自己，堵住了他的唇，夺走了口腔中剩余的可乐和他原本平静的呼吸。

    他推开杨柯，手抵住他的前胸，隔出了半米的距离，杨柯皱着眉头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开学？”可乐顺着气管一饮而下，稍微冲淡了一些他内心的烦躁。

    杨柯还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微笑着把她揽回自己怀里，“还剩两天。”一只手在他胸前摩挲，一只手试探地伸进了他的牛仔裤，有些心不在焉，“这两天，我都陪你，好吗？”

    “你还是回家陪你爸妈吧。等你开学以后，我们应该就没什么联系了。”

    “我可以周末可以来找你啊。”

    “你在学校应该也挺忙的。你应该谈一段正常的恋爱。我们就不用联系了。”

    杨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我们这都谈不上是分手吧。本来也就不是恋爱。”

    “我是把你当作女朋友的。”

    “你和你女朋友就只上床，不做别的吗？这两个月，我们除了上床还有其他的吗？”孙秋月把可乐塞回他的手里，拍拍他的肩，“我家的钥匙放到门口鞋柜抽屉里，你不想还的话，我可以换锁。”

    一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他刚刚走过的那道门，留下杨柯一个人在天台黯然神伤，他确实没有意识到他们俩这两个月所做的事居然只有做爱。

    回到家里，孙秋月把杨柯留在他这里的衣物整理到纸箱里，时间不长，东西倒是挺多。打开音箱，努力让自己沉浸在音乐和手头的动作上，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对短短两个月的相处产生眷恋之情。更没有想到，当他看到杨柯眼睛中流露出的疑惑和悲伤时，心中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留下他，你喜欢他。

    回望这二十几年，他从未经历过爱，也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他还未记事，就被他的父母扔在了福利院门口，幸好院长nainai没有嫌弃他生理上的缺陷，收留了他。他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一个人，沉溺在情欲之中，只有在快感要将他淹没的时刻，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他知道那些男人也不会认真对待他，谁把谁当真呢？

    而杨柯好像与他们不同，他会为他做饭，会在半夜做到昏厥的时候，把他抱到卫生间清理，会在电闪雷鸣的夜里，敲开他家的门，把怕黑的他抱进怀里，安慰他。但这样的好能持续多久呢，总会有累的一天，那个时候他就会觉得，身体如此变态的他是多么恶心。

    就这样想着，孙秋月将身体埋进沙发里，放空大脑，耳边的音乐越来越响，完全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他完全回过神时，眼前是因愤怒而涨红了脸的杨柯，两腿叉开将他压在身下，一股股热气扑到他的脸上，有点恍惚。

    “你干嘛？我已经说清楚了，你的东西都在箱子里，拿走吧。”孙秋月紧锁着眉头，使劲推杨柯，却没有什么效果。

    “你让我走，我就要走吗？当初是你先勾引我的，你就不能善始善终吗？我对你不好吗？”

    孙秋月噗嗤笑出了声，“你对我再好有什么用呢？我不爱你。想开一点，你也没有任何损失，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吗？”

    “好聚好散？那我们怎么开始的，就怎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