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盈”是谁,许觐为怎会不知。前些日子,她已命人将叶将军府主要角色的底细都打探了来,其中,包括林遂和叶静嵘的青梅竹马情分还有叶静嵘字“清盈”。许觐为觉得,林遂和叶静嵘就是牛郎织女两个人,她是那隔开一对爱人的银河,一对好好爱人就这么因此遥遥相对。或许以前许觐为会嫉妒叶静嵘,但经过这几个月,她对林遂的情分也消磨的所剩无几,她现在对林遂所谓的“好”,也不过是依照前世记忆来为之。戏还照样演,只不过演戏的主角芯子悄悄换了。
许觐为有了孕,许母便将交付生意的事情后延,许府孙辈的第一胎自然是要好好看顾。于是,许觐为除了自己手底下几个铺子的事宜便彻底闲下来了。
叶遂这边,许觐为怕他无聊,也很是体贴他。成婚初始便给了他一间书铺打理以及交付了整个后宅的管理,叶遂常常是处理完后宅事务便去书铺转转。这书铺恰好给了叶遂考取男子科举温习的时间,所以,叶遂才没什么空去看忙碌生意的许觐为。
凤朝以女子为尊,却因为男子体格强健而百年前开通了男子科举、武举。是以,朝堂上有一定数量的男臣担任不太重要的文职与武职。因此,有抱负的男子也会参加科举、武举。
举个例子来说,当朝何将军家夫妇二人与四女一子皆披挂上阵,都封了官职。
然而,前世,许觐为记得清清楚楚,何家最后以叛国罪论处,女子皆处死,男子做官ji不得赎身。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是因为成婚五年后,久旷的许觐为曾一掷千金自己的私房钱包了何家小公子何盛贻初夜、二夜连带今后所有的夜,上一世,那坏脾气的小公子没了她也不知道如何了。这一世,也不知二人还会不会相遇。小公子虽然脾气坏,但也知她体寒会提前暖被子、恶声恶气地叮嘱她,她也曾想过她的夫郎要是一开始就是何盛贻会怎么样。可是,她的夫郎已经是林遂了。她像阿娘对她爹一样对林遂,甚至比她阿娘那般对林遂更好,可换来的还是林遂对她冷淡,她没有妾和小侍满心欢喜的把自己初夜留给夫郎,却还是没有好的回忆。她以为是自己忙于生意忽略了林遂,到头来,才发现他不喜欢她,这场婚姻本就是错。而至于何盛贻,这一世帮他避过那场祸事便算作是回报吧。
看淡了这场婚姻的许觐为带着芸悠上街闲逛, 浔安地处偏南,常Yin连绵雨。三个月孕肚不显,许觐为一身蓝衣撑伞从街前慢悠悠走过。上一世,她也是在里偶遇了一个容貌极盛的少年,这一世,会怎么样呢?
她正思考着,就见突然人群慌乱地分出条道来,突兀地听人一声大喝“快让开!快让开”就见有个穿了绛红色外袍的少年,前额缀了块玉石发带,天生好容颜,似有急事骑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溅了她一身泥,然后回首道了声“抱歉”,飞袖扔了她两银子就纵马而去,芸悠气急败坏要骂。许觐为却拿着那两小银子,笑的眉眼弯弯,看着远方直至那身影越来越小:“这么快就遇到了,原来你年少时是这个样子啊。”
“咦,那不是夫人。”莲生和林遂刚从书铺出来,就见许觐为撑着伞,芸悠低着身子给她擦拭沾了泥的裙摆,夫人眉目秀丽,撑着伞并没有因沾泥而尴尬气恼,而是笑呵呵地低头同芸悠说着什么。不时,还有从旁边走的少年郎偷看她。
“公子,我们过去看看夫人吧。”莲生嘴上询问着林遂,却早已迈开步子向许觐为走去,林遂也只好随着莲生过去。
“林郎,莲生。”许觐为见了林遂和莲生,笑意便戛然而止。
“妻主,你怎么过来了。”林遂开口询问道。
“我近来空闲,便想着过来看看你。有人纵马,把我裙子弄脏了,要换一下。正好,我去你那书铺坐一下吧。”
“小姐我和莲生去给您买新裙子。”芸悠有意将空间留给许觐为和林遂,匆匆地拉着莲生走了。
许觐为这间书铺开了近十年,年幼的许觐为喜欢看书,许母便为她置办一间书铺,偶尔也会自己编纂个小故事偷偷摆了铺子里售卖,遇到穷书生时也常常赔本出售。因此,许觐为通过这间书铺结交到许多朋友,许觐为的好友——许觐为死后曾常来拜祭的书生杜仲秋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许觐为接二连三的又是成婚又是有孕便一直未曾见面。后来,许觐为又把书铺给了林遂打理,更不常在这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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