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没有传出去。
即便格拉维尔几乎将整个中央骑士团的人斩于旭日礼堂那长长的阶梯之上,赤红的鲜血像是新制的地毯那样铺满了地面,可之后的日子里,却像是全然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科利玛利一如往日的安静祥和,只有清晨和傍晚清脆而悠长的钟响和唱诗班的晨歌夜颂在这个洁白的城市中回响,甚至在那一日爆发出来的异质力量也不过昙花一现,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若不是伊塔布里斯每天都来cao他一回,格拉维尔也会认为那只是幻觉。
自那天清晨之后,格拉维尔便被囚禁在了旭日礼堂之中。——旭日礼堂自然很大,除去用作举行典礼和仪式的正殿,还修建了侧室来作为“神”的住所,只是它们全都空置千百年。但格拉维尔并没有住进任何一件侧室,伊塔布里斯就单单将他关在了最为光辉华丽、也最为空荡的正殿。然后每天在祭坛上cao他。
格拉维尔自然杀过他。
他在伊塔布里斯向他介绍两旁的眷属时便冲了上去。他的长剑从来不是最锋利的那把,但只要注入了神圣力量,这把剑便可以使他战无不胜。
伊塔布里斯的脑袋被轻易斩下,甚至毫无挣扎的迹象。但格拉维尔屏住呼吸,他甚至来不及去思考伊塔布里斯身型远比自己的高大,——漂亮的头在脆弱而细长的脖子摇晃两下,滚落下来,却正巧掉进伊塔布里斯放在腹部的双手里。
那东西稳稳停下,格拉维尔才反应过来是伊塔布里斯自己接住了头。
有着污秽颜色的浓稠血ye从脖颈的断口处喷涌而出,直到半空再四散落下,鲜血的暴雨将小范围内的物品全都浇上了一层黯淡而浓厚的黑红ye体。格拉维尔自然难逃此劫,一身本就沾染上星星点点血迹的雪白礼服终于完全被浸透了这些肮脏的颜色。
那个被捧在掌心、一头银发也尽数沾shi的脑袋眨了眨眼睛,“虽然我的确还在被这个世界排斥……也不代表能被轻易弄死。”祂优哉游哉地将脑袋放回脖颈上,好歹是压住了那些泉水般喷涌而出的血ye,但也仅仅能让它们不再直窜到半空之中,断口连接处仍是在源源不断地流淌出赤ye,在祂身上的礼袍上浸出更多的领地。“不过这也是我找你回来的原因,”伊塔布里斯恶鬼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还想再动手、却被未知力量将剑刃挡在毫厘之外的格拉维尔,“这个世界就一个主神,被兄长吞噬了,我就得找其他途径来增强我和这个世界的链接。”
格拉维尔的视线飘向了祂身后的那个年轻男人。——祂和眼前这一个或许是一样的体型,修长高大得全然不似正常人类,但也正因如此,祂坐在那原本对教宗的身型大得离谱的神位之上时,反而无比合适。
格拉维尔的喉结动了动:“你们做不到这个。”
“哈,要承认一件事就是这么痛苦。算了。我原本要说什么来着?”伊塔布里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对,我得找其他方法加强联系以便不被排斥……本来只要那些家伙再多举行点成功的仪式就行,你知道吧?所有仪式都只是在一点点拉近我们和这个世界的距离。可是你,主神能干的小儿子,绝对的信仰者,就是不让我省心。那我们就再换个。——所以,你在这儿了。“祂向两旁张开手,为格拉维尔做出欢迎的手势,这点儿动作让祂的头颅滑稽地朝前滑动了一小节,再度涌出更多的鲜血。可伊塔布里斯毫不在意,只是又压下手拍了拍那个到了格拉维尔胸口的祭坛,“好了,躺上去。别害怕,这回我们要做的事情和上次不一样。”
格拉维尔无动于衷,甚至只是将长剑更加用力地压向祂的心脏。剑刃上的光芒夺目了些,但也仅仅能下降少许,划破皮肤,锋芒陷进rou里。
伊塔布里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某种血rou摩擦引起的、黏唧唧的、恶心的声音响起,搁在脖子上的脑袋转动过半圈,直直朝向后背,看着一直无动于衷的另一位“神”。
“说真的,安尤,你就袖手旁观到这个地步?我以为你会偏心我一点。”伊塔布里斯抱怨。
被称为安尤的男性挪动视线看了他一会儿,又望回格拉维尔,祂甚至没做别的动作,只是说“好”,沉静得过头的声音落在地上,也落在了格拉维尔的双手上。——格拉维尔不可控制地收起了长剑,扔掉它,甚至自觉地躺在了冷硬的石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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