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许牧睡的又不安稳了。梦里,她时而看见风溯的师父,时而看见一张叫着“牧丫头”的脸皮,时而还能看见对她冷笑的吕季。
她最后被吓醒时,是看见许笙变成了一张脸皮,这张皮飘在半空,看着她喝下了鹤顶红。
天已大亮,许牧坐起身,闻到了空气中的粥香,便转头看向桌子。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她差点滚下来。
坐在桌边喝粥的可不是风溯,是她师父——景茫!
许牧忙不迭地下来换上衣服,一面纳闷风溯去了哪,一面问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只许你和别人同枕而眠,就不准我这做师父的来看望徒弟了?”景茫冷哼,道:“快去洗漱,然后吃粥。”
许牧被她这么一说,哪还有胆子继续说别的?趁景茫还没多说别的,以最快速度拾掇好了自己,跑到桌边喝粥。
等她喝完了,景茫已经在旁边看她许久了。许牧脊背一凉,放软态度问:“师父,您来这里看望徒弟,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
景茫又是一声冷哼,“自然有事,我教我徒弟不要和风溯有瓜葛,没想到你们竟睡到一床被子里了。”
许牧:“……”
事实的确是这样,但她师父说的……许捕快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毕竟理亏,现在万万不能碰了师父大人的逆鳞,只好道:“我这是为了世上少几宗命案……”
景茫盯着她,冷冷道:“没想到,我徒儿倒是个这般心善的人。”
许牧怕说的多错的多,干脆乖乖闭了嘴,垂下头,等着被她师父责骂。
她这般好的态度,景茫却未受用,“这件事为师定要和你算个清楚,但此时不是时候。”她顿了下,继续道:“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你们发现的那个匕首,是风溯她师父的物件。”
“你们竟真的认识,”许牧眼睛一亮,“我就说嘛,您这等大侠,怎会不认识会那等绝世武功的人呢。”
她这马屁拍得中规中矩,景茫淡淡看了她一眼,“你看起来似乎早就知晓这件事了。”
许牧张着嘴,点点头,“昨日正是她师父将此事告知于我的。”
景茫直直看着桌上的瓷碗不说话,半晌,她道:“既然你早已知晓此事,我这便走了。”
她说完也不等许牧反应,推开窗子,仅一呼一吸之间便不见了。许牧了解她师父的性子,扁了扁嘴,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她师父今天来找她,且开口就能提起风溯大名,必是有所把握能不让人听到。果然,等她下楼赶去衙门时,楼下除了一个算账的掌柜,还没有别人。
掌柜的和许牧打了个招呼,勉强笑着说:“昨个那些人喝了好些酒,今日竟没一个人起来。我这大清早的,不算我那两个伙计,可就看见许捕快你了。”
如此说来,风溯并不是从正门离开的。许牧对他随意寒暄了下,转身出了大门。到衙门后,她先是和一捕快去街上简单巡视了一圈,而后回了衙门,等着风溯的那个证人。
不多时,外面便响起了“咚咚”的击鼓声。
林捕头本是要带他们出去找寻线索的,号令还未发下,那边就有人敲了鼓。他们出门一看,见到一个虬髯大汉正拽着个被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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