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无碍?”
赵冰砚眼尾下的殷红泪痣透着妖冶,张开唇将银勺含入口内,吞咽甜甜的安胎药:“有劳夫君还挂心着,砚儿不敢当。”
简珩招手,墨潋把梳妆台前的梨花木圆凳般来,自己解开头蓬脱了shi淋淋的劲装,一个娇娇妖妖的柔媚少年恭敬的结果畏畏缩缩的站在一边儿,优雅豪气的坐下:“怎会?我的娇妻‘智勇双全’、‘运筹帷幄’、容色倾国、又善生养,为夫可是把你放在心坎儿里疼爱的。”
“……”赵冰砚怎会听不出简珩的言外之意,简珩什么都知道,不过是姑息纵容利用自己的手腕儿达到一定的目的。至于爱不爱?哼,只瞧这男人对宠了多年的妾室、通房是个什么无情无心的态度便知了。
他清澈晶莹的眼珠转去,蔑视的睨了一眼简珩带回来的畏畏缩缩的少年,目光转瞟在墨潋身上。
若说真的心爱之人,只怕只有形影不离的墨潋了,墨潋的这身漆黑的缎子,没有一丝丝的杂色,刺绣着同色的乌云蟠蛇鸟虫暗纹,把人衬的肌肤雪色清透,寒霜艳俊,黑也是那种靓色的黑,乃是一寸百金的绮乌缎,不沾水,不shi身。
不shi身,呵。
赵冰砚摸着腹部,不禁想起头次见简珩时的场景,翩翩潇洒,丰姿俊朗的神仙雅君。抱着自己在假山中强占自己。
或许,他从一开始,已高估了自己,以为勉强算是有两三分薄情,却没想到,他不过是和被发卖到边地的婀梨,降为普通妾室的姜云萝,没什么分别。
不过还好,赵冰砚庆幸自己没有陷入的太深,摸着自己隆起的孕肚,他有孩子足矣:“夫君,你劳碌了好些时日,今夜下了大雨,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墨潋小君,好好伺候爷。”
温柔贤惠的说着,还转身从里侧的匣子内抽出新的丝帕,轻轻柔柔的给简珩擦面上的雨水。
“多点几盏灯,柳妈妈,揽星你们亲自送爷回去。”
“呵呵呵,谁说爷今晚要回去了?”简珩讳莫如深的笑了三声,用手指指节儿摩挲赵冰砚的下巴嫩皮儿,又摸摸那孕肚:“爷从今晚起寸步不离少夫人,直至少夫人生产。我也得好好陪陪乖儿不是?哦~”
说罢,下移一些赵冰砚的被子,人也特别轻的贴在孕肚上听动静。
净手后,从绽月手中拿走药碗,一勺勺的吹凉,喂给赵冰砚:“来,为夫喂夫人喝药,夫人莫要怪为夫,为夫在外头也是有公务在身,不得已冷落了娇妻。”
赵冰砚一听明眸有些子无法自控的酸涩,虽然知道简珩是“做戏”,但他是真真切切的怀着简珩的孩儿,如果简珩能对他有两分真心,就好了。
红了眼圈儿,轻启红唇慢慢喝下。
柳妈妈犹豫着:“二爷,咱们府里头的规矩,一直是夫妻不得同住,您也要顾惜着二少夫人……”
“咳咳……”孕美人咽下时有些急了,掩口不胜病弱的咳嗽,眼尾巴因为咳嗽变得shi红,都快比及那颗小泪痣。
简珩心一动,把赵冰砚抱在胸前,坐在美人身后,让美人靠着自己,不耐烦的对自己nai娘道:“妈妈,府里头的规矩是,男丁不可与妻子在自住院落同房安寝,爷现在是在少夫人的院子里,规矩可有说,爷不能在少夫人院里过夜的?妈妈老糊涂老掉牙,做事不懂得变通,不堪大用!明儿你依旧回我院子内管着妾室们,做教引嬷嬷吧。不许再提,惊扰了少夫人,爷可不姑息着nai妈子,毕竟,爷也吃不着nai了。”
柳妈妈张口结舌,刚想求情的嘴立刻闭上,颓默的跟着墨潋告退。
“慢着。”
柳妈妈顿感希望。
“柳妈妈是爷的老人儿了,又是nai娘,老人家注重规矩是不错的,但不得不顾惜着她的体面,揽星,去咳咳……去我开我的箱笼取五十两银子给柳妈妈,日后在爷的院子内,和在我的院子里,是一样的。”赵冰砚轻咳着求情。
柳妈妈感激的磕头:“奴婢谢少夫人恩惠。”
揽星取了一袋银子,扶着柳妈妈柔顺笑意:“妈妈您慢些。”
简珩哼笑,捋着怀中美人的背脊:“黑脸儿都为夫唱了,白脸儿都是夫人唱了?”
“夫君是什么意思?砚儿不懂。”赵冰砚撇过脸儿,不愿意搭理他。
虽然有点子喜欢,但也仅仅是“有点”而已。
“也罢,来喝药。”简珩不多说,一勺一勺的喂赵冰砚喝药。
喝过药后,招来女医:“少夫人的胎怎么样了?可只男女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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