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脚前,叩头请罪:“我有辱陛下和公主颜面,求赐死。”
女皇为之动容:“你虽落败,这样的武士风范却足以照耀中昭的天空,何罪之有?朕非但不能罚你,反而要奖赏你的勇气和风度。你叫什么名字?”
“多谢陛下。我的名字并不重要。我请求陛下和公主允许我的义弟前来为我中昭勇士正名。他虽然地位卑贱,甚至没有资格立在今天这演武场上,亲眼目睹陛下和公主的天颜,但我用我的头颅担保,他一定不会让陛下和公主再次蒙羞!”
女皇目光微微闪动:“他如今在哪里?”
“他是羽林军伙房中的一个火头军。”
全场又是一阵静默。元炬怒极反笑:“中昭莫非真当是无人了,竟连个烧火的小子都拉出来丢人现眼。”
“陛下,我再次用头颅担保,我义弟虽然出身卑贱,武艺却绝不在在场的任何一人之下。”武功郎再次重重叩首,回身看向了元炬,“元世子,我技不如你,这断臂只是今日我一人之辱,断断不能叫你牵上中昭一国勇士之名。英雄不问出处,莫非你竟不敢再多比一场?”
元炬受激,怒目圆睁,大步向前到了女皇面前,单腿跪地:“陛下,我元炬今日破例,愿意自降身份,与贵国的这卑贱之人再次竞技。我若侥幸再次得赢,非但要亲手砍下那卑贱之人的头颅,公主要随我北上,而且,我北夏与贵国分界的滦河以南三百里地,贵国就当做公主的嫁妆,归属我北夏。我若败下阵来,滦河以北三百里的丰沃之地,甘愿让给贵国,以做这场竞技的彩头。陛下以为如何?”
元炬这话一出,全场再次哗然,明元女皇也是微微有些惊诧。
中昭与北夏接壤,滦河一带是边境线,以南归中昭,以北属北夏,一百年来相安无事。只是最近十几年,北夏国力大增,便对这块水草丰美之地起了觊觎之心,时常会有流兵前来sao扰劫掠,百姓苦不堪言。几年之前,女皇派军驻扎,这才中止了北夏的劫掠,只是自此以后,两国就为边境之线纷争过数次。元炬今天一时激愤,竟说出这样的话。若是真能不战而叫北夏自退三百里,这于国自然是极大的利益。只是若是败了……
本是一场自己Jing心安排过的择选驸马的比试,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女儿的一句话,竟会演变成两国国土之争。
明元女皇瞥见元炬满脸倨傲之色,又见那臂膀虽断,血流不止,此时却仍昂首跪在自己脚下的军中品级最低的武功郎。她本就是个极有胸襟之人,略一沉yin,就已经做了决定。
“元世子有这样的气魄,朕自然奉陪。来人,让武功郎下去医治伤处,速速将那个火头军传来。”
武功郎长长吁了口气,朝着女皇和昌平郑重叩首,这才蹒跚着下去。
没等多久,玄武殿校场的的北门进来了一个身穿火头房皂服的年轻人,朝着场中过来。两边列队的羽林军们纷纷为他让路,他终于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之下,一步步地到了离女皇和公主数十步外的地方,跪了下去,顿首到地。
“抬起头来。”
女皇端详他片刻,见他黑黑瘦瘦,面容敦厚,浓眉之下一双眼睛却看着地,却是从容不迫,并没有丝毫慌张表露,心中微微有些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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