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兰特的角度来看，路西法此时的状态，可以称得上是可爱。

    路西法的外形，一直以来更倾向于禁欲型。虽然名字是传说中坠入地狱的撒旦之名，可外貌更像是被称为光耀晨星的“路西菲尔”的存在。

    此时那张一向显得圣洁而缥缈，丝毫不沾染任何世俗一般的脸上充满了难耐的躁动。路西法听见布兰特的问题后，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地停顿，立刻翻了个身，将半边皮肤都裸露的背脊朝向布兰特。

    那对小巧的骨翅吃力地扇动着，看的布兰特心生爱怜，此时他听见路西法似乎着咬着牙道：“……帮我挠一下。”

    “啊、啊？”布兰特一时没有听清。

    路西法重复了一遍道：“帮我挠一下，你说的，新长出的那对翅膀。”

    布兰特动作一顿，干脆也坐在了路西法的身旁。他碰到路西法皮肤时有些惊讶——非常的冰冷，现在明明是在大漠，干燥又闷热，布兰特毫不怀疑此时地面的体表感温，已经超过了正常热度。

    可路西法的身体还是这么的冰冷，布兰特不由地将整个滚烫发热的掌心都往上一贴，发出了舒适的喟叹。

    路西法则相反，他被布兰特的掌心一烫，整个身体弹了一下，似乎有些被吓到。

    布兰特有点抱歉，但手掌忍不住在那皮肤上轻轻摩挲几下，这才将手指移向骨翅根部，用指尖挠着，边问道：“这个力道？这里？”

    可布兰特很快发现，他不需要路西法语言的回答。因为那对大翅膀的反应已经代表了一切。

    布兰特力道轻了，那翅膀就会抽他手臂一下，力道重了，会抽他两下。若是恰恰好的力道，那翅膀就会开始舒适地一颤一颤，简直就像是猫咪的尾巴。

    挠了一会儿，路西法忽然坐起身，避开了布兰特的手指。他那显得过白的皮肤上泛着粉色，眼睛也没有看布兰特，嘴里说道：“该告诉我，我所谓的‘族人’的事情了吧？”

    布兰特原本注意力还被那抹粉色吸引，被这问题一击，立刻神情一凛。

    他道：“在说这个事情之前，你要保证你不会杀了我。”

    他不会和路西法隐瞒自己和雄父的身份，但是如果路西法会因为雄父所做的事而迁怒到自己身上，而危机他的生命的话——他可能会毁约。

    但路西法看起来更重诺言，他因为自己所许诺的一个未知的情报，帮助布兰特度过了几次危机……甚至一起逃到了这个黑洞旁的荒星来。

    路西法没有出乎布兰特意料，他挑了一下眉尖，有些随意地道：“说吧，即使我很生气，也只会打残你而已——治疗舱会治好你的。”

    ……路西法似乎忘记他们现在所处的荒星，科技还没有发达到可以踏足宇宙，更别说治疗舱这种高科技的存在。

    但布兰特只能舔了舔嘴唇，在短暂的阻止语言后，开口道：“我的雄父……他进行了虫体实验。”

    在布兰特说出“虫体实验”四个字时，路西法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竖缝。

    明明平时和普通虫类似的圆形瞳孔，却在收到惊吓时露出了兽类的反应。

    布兰特不着痕迹地移动tun部，略微离那对翅膀远了些。他可是见识过那羽毛的锋利，丝毫不想被切胳膊断腿。